数日后,王宵才得了清闲,换了寻常人,早累趴了,即便王宵精力充沛,也是头晕脑胀。 这日傍晚,吃晚饭的时候,王宵向李氏道:“娘,织造局明日该去了,孩儿打算把香菱带去苏州,让白娘子给调养下身子,若是合适的话,再拜白娘子为师。” “拜白娘子为师?” 李氏不解的看向香菱。 王宵道:“甄士隐老爷随铁拐李修道,得了仙缘,而白娘子曾承过纯阳剑仙吕宾洞的情,这就有了香火情份,孩儿想看看香菱是否也有仙缘。” 十四娘从旁道:“娘,白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得了黎山老母正传衣钵,修持的玄清正法乃道门无上秘典,香菱若是拜了白娘子为师,那可是旁人求不来的福份呢。” 两年多以前,王宵的爹王经纶把十四娘带了回来,李氏本以为带回来个小妾,还准备发飚呢,却是当面收为义女,又平辈论交,不失恭敬,并对十四娘的来历讳莫如深。 当时李氏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再来看,怕是小青也不是寻常人,一度她还有过让王宵娶了小青的想法呢。 “哥哥,香菱jiejie是要成仙吗?” 小怜儿懵然问道。 王宵揉着她的脑袋,笑道:“香菱jiejie先去拜师学艺,将来你大了,也去拜师,然后回头渡化大娘二娘,我们一家子都成仙!” “噢!” 小怜儿不解的应了声。 李氏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丈夫,这么久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多半凶多吉少,可是家里没有人再会提起,主要是担心被人硬栽着死了,影响王宵的前程。 李氏拿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问道:“香菱,你的意思呢?” “我……我听娘和公子的!” 香菱小声道。 “哎~~” 李氏重重叹了口气:“闺房还没捂热,就又要走了,罢罢罢,明个儿赶早去,不行再回来。” “娘!” 香菱也有些不舍,眸中隐现泪光。 次日一早,王宵带着三千匹丝绸,载着香菱,去往苏州,正午时分,赶到保安堂,让车马暂时停在外面,自己带着香菱走了进去。 “哟,解元公!” 许仙看见王宵,哈哈一笑。 白娘子与小青也转头过来,纷纷美眸微亮。 今日的王宵,一袭举人服饰,腰悬佩剑,自有俊朗风采。 “这是……” 小青又美眸移向香菱,颇觉惊艳,随即讶道:“诶,jiejie,你看!” 白娘子也看向香菱,渐渐现出了讶色,再一把抓住香菱的手腕,输入一小股真元探查,好一会儿,了然道:“原来是通灵玉髓体,静之是带她来拜师的?” 王宵笑道:“这位是甄香菱姑娘,是我们苏州府名士甄士隐老先生的独女……” 介绍了香菱的出身,王宵又道:“白夫人,我带香菱来确是唐突了,可是十四娘jiejie说,这样的体质如果不修道,确是可惜呢。” 白娘子点头道:“我收她也可以,不过有三件事要说清楚,第一,阴阳媾和,有予有取,你若是一味索求,把香菱弄的形销骨立,我可不依你!” 香菱俏面微红,瞥了眼王宵。 王宵委屈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许兄还不知道么?” 许仙嘿嘿怪笑。 白娘子又道:“这第二件,香菱也不必向我行拜师礼,叫jiejie或师姐吧,我代师收徒,将来如果见了老母,再将香菱引入山门。” “这合适么?” 王宵迟疑道。 小青哼道:“有什么不合适,倘若jiejie收了香菱为弟子,那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叔叔?来,先叫一个听听!” 王宵翻了个白眼过去。 白娘子嘴角绽现出一抹笑意,接着道:“第三件呀,是专和香菱说的,修道可不是什么轻松事儿,若是吃不得苦,受不得累,可别怪我以门规罚你!” 香菱忙道:“jiejie放心吧,我自小也是苦过的,这是公子为我备的拜师礼,虽然拜不成师了,但该有的礼不能少,请jiejie受我一拜!” 说着,从王宵手里接过包裹,拜倒在地! “拜一拜就行啦!” 白娘子扶起香菱,把包裹递给小青。 小青好奇的打了开来。 有一截数丈长的半干舌头,八只漆黑的蜘蛛腿,一个丝腺,一只毒囊。 “这……从哪里来的妖精?” 小青问道。 “是五通神的四通和五通……” 王宵大略解释了下。 “气海境的实力居然能斩杀两头真宫境妖精,你倒是可以了,蛛腿和舌头可以炼成法器,香菱若嫌舌头恶心,就我来使好了,丝腺毒囊皆可配药,这几样都不错,好啦,你该去织造局了,香菱留下来吧!” 小青考究的目光打量着王宵。 许仙道:“哪有晌午赶人走的道理,静之吃了饭再走。” “确不急这一时半会儿,静之,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白娘子点了点头,往里屋走。 王宵看了眼许仙,见许仙并未有什么异常,才跟了去。 进了屋,白娘子肃容道:“前阵子我为你作法,遮掩了天机半年,如今已经三個月了,苏州府换来了新的镇守道人,半步金丹,这三个月来,一直明察暗访张汉林的死因,未有头绪,但是三个月后,线索会渐渐指向伱。 所以至迟十一月底,你必须走,在京城,道人和尚不敢乱来,若是你中了进士,授了翰林,有了官身,即便怀疑到你头上,也得客客气气的登门拜访,向你请教,不敢再胡乱拿你了。” 王宵拱手道:“多谢许夫人提醒。” “出去罢!” 白娘子不置可否,转身而去。 在铺子里用了顿便膳,仆役车夫和管事也吃的饱饱的,王宵告辞离去。 “公子!” 香菱不舍的唤道。 “我会常来,横竖几十里地!” 王宵笑了笑,翻身上马,带着车队赶往织造局。 “哎哟,解元公,奴婢给解元公见礼啦!” 还是原来那个小太监,见着王宵,热情异常,赶着行礼。 “你我乃旧识,公公切莫如此!” 王宵跳下马,一把扶起小太监,问道:“黄公公可在?” “在,在!” 小太监连声道。 王宵向后一指:“我们家欠局里五千匹丝绸,我先还三千匹,请公公安排人手,把丝绸入库,再和管事的立个账,剩下的两千匹,年前务必结了。” “解元公,您客气啦!” 小太监腆脸笑道:“刚刚黄公公还说呢,尊家要是不便的话,可再压一压。” “黄公公与诸位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便是,但朝廷的差使,不敢一拖再拖,公公先忙,我进去了。” 王宵从怀里摸出了五两银子,塞进了小太监手心! “哎哟,解元公,您瞧?见外了吧!” 小太监怪叫着,把银子揣进了怀里。 王宵淡淡一笑,径直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