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让一手钳制住张贵,并打了个眼色给展鹏,展鹏当即会意,也迅速出手,架住了张贵的另一边,不顾张贵的挣扎,强行将张贵拖到了船内一个最偏远的房间内,这也是他们兄弟两现在住的地方。
一个不会武功的家丁,竟敢鬼鬼祟祟地跟踪苏二小姐,不想活了是吗,关上房门,展让持剑,愤怒地指着张贵道,“你个老小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色心不改,说,你到底想对苏二小姐做什么!”
老小子,张贵嘴角动了一下,他有这么老吗。
“哥,这还用问吗,我看他长得贼眉鼠眼的,又黑又瘦,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要我说,直接吊起来暴打他一顿,或者,干脆扒了他的衣服丢大江里喂鱼。”二爷让他们兄弟两护送苏二小姐回临安,但这个老小子,整日一双贼眼往苏二小姐身上瞧,当他们兄弟两是摆设啊,展鹏握紧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张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虽然不是那种动人心魄,但也不至于贼眉鼠眼吧,难道刚刚她看到他,也认为他贼眉鼠眼不安好心,张贵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苏二小姐为何对他这般喜怒无常,自我安慰道,嗯,长得难看,确实不怎么讨喜。
张贵面无惧意,也丝毫没有把展让、展鹏兄弟两放在眼里,他理了理身上穿着的粗布衣衫,弯腰弹了弹布鞋上的尘土,然后在展让、展鹏的目瞪口呆中走向桌旁,随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真难喝,水一入口,张贵就一口吐了出来,“去,重新沏一壶,水要晨起之露不着地的,还有,茶叶要上等的明前新茶。”
理所当然的吩咐,根本就是把展让、展鹏兄弟两当成了下人在使唤。
展鹏性子急,听了张贵的话后,当即火爆三丈,“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一个苏家低贱的下人,爷不久之前还是堂堂钦差大臣身边的护卫,敢让爷给你沏茶,活腻了吧!”
说着,展鹏挥了拳头,欲要打向张贵。
“哥,你拦着我做什么,看我今日不打死这个好色无耻的老小子!”
展让拉住展鹏,将他拽到一边,并朝张贵看了一眼,低声道,“你不觉得这个张贵说的话,有些耳熟吗。”
展鹏愣了愣,好像是啊,就跟……
‘展鹏,去,给本官重新沏一壶,水要晨起之露不着地的,还有,茶叶要上等的明前新茶。若让本官发现水不净,新茶叶子不完整,本官就把你剁碎了泡茶喝。’
老天,还真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展鹏吓得抖了抖身子,没这么邪乎吧,难道大人的魂不小心进了这个张贵的身上?
这个张贵只是苏家一个小小的家丁,照理说吃穿用度也不会那么的挑剔,而且这壶水他也喝过了,并未觉得有这么难喝,但眼前的这个张贵,刚喝了一口水,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分明像个身娇肉贵的大人,没吃过什么苦。
“几日不见,两位展大人倒是越来越威风了。”拿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张贵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这醉人般的笑声,邪魅疏狂,慵懒之中,更惑人心神。
是啊,是这声音。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