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府里昨日刚从钱庄取了五千两,…”
成大管家的话还未说完,苏谨心忙接口道,“爹爹,女儿只要五千两银子就够了,您就不必再派人到钱庄再取了,现在府中正是多事之秋,爹爹多留些银子,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拿了他的五千两银子,谨心还嫌不够,败家女啊,苏谨心的话堵得苏老爷哑口无言,但他的话已说在前头,若此刻反悔了,岂不显得他苏老爷言而无信,可五千两实在不是个小数目啊,苏老爷的心开始在滴血,不禁埋怨起成大管家,这个老糊涂,谁叫他多嘴多舌了,好了,让谨心一下子拿走五千两,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阮姨娘看着目瞪口呆,二小姐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抢银子吗,而且一抢还抢了五千两,苏家是有钱,但要从老爷手中拿银子,可比登天还难。这么多年,老爷只会赏她一些钗环玉器、绫罗绸缎,却很少会给她银子,虽然那钗环玉器、绫罗绸缎用来换银子,也值不少钱,但老爷就是那个怪癖,视银子如命,见了银子就绝对拽在手里,打死都不会松手。当然,若没看到,或不知道,那也没事。
讹了苏老爷五千两,而且还是苏老爷最喜欢的银子,哪能不把苏老爷气得只剩下半条命,此刻,苏老爷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咳嗽停了,就只能发出嗯嗯地声音,有气无力。
银子到手了,剩下的,也就好办多了。
至于明日带哪些人一同过去,苏老爷没有再细问,大概也不关心,只要不带走他的宝贝儿子苏天浩,管你苏谨心带什么人,即使是他的那些个美貌的通房丫鬟,或是柳姨娘等人,恐怕苏老爷都不会在意。
“爹爹请放宽心养病,女儿定不会负爹爹所托。”站在苏老爷的床榻前,苏谨心屈膝,缓缓地行礼,并眸光微斜,挑衅地看了眼苏谨妍,只气得苏谨妍玉容怨愤。
“是啊三弟,你的身子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你就等养好了病再说。”顾夫人见苏谨心接手了此事,心中讥诮,一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恐怕连茶叶都分不清,让她去山庄调查新茶的事,亏三弟想得出来。
何时该种茶苗,何时移栽,何时采摘,采摘后如何晾晒、炒制、储藏……这一系列的事,复杂又艰难,苏老爷自己都不是很懂,现在竟然让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去接手,也难怪顾夫人会愤愤不平,心有不甘,在有关茶叶的事情上,整个苏家最懂的只怕是顾夫人了,目光从容地迎上顾夫人投过来的轻蔑之色,苏谨心清眸浅笑,她是不懂,但她可以学,那些住在山上种茶的农户,知道的未必会比顾夫人少,再加之,这些日子她也看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书,虽不算精通,但略知皮毛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