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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殿试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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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曹旸描述曹昙身边的女使,梁莘内心一边是惊讶,一边是怀疑。

曹旸打了一个哆嗦:“何止是可怕,算了,不提她们了,反正我家姐嫁给谁,她们也是跟过去的,只是不知道,娶我家姐的能撑几天。反正详细的不讲了,你也没兴趣听,去弈一局。”

“可怕,可怕。”梁莘拍了拍胸口。

王京玉是那一个呢。

就是研究军械的,她发簪都是带机扣的,五步之内见血封喉的那种。

午时,梁莘就在曹旸这院子吃了点东西,然后先回家,带上一罐矾楼的汤,然后是几道正经的矾楼名菜,然后进宫。

宫内赵佶这回头觉刚醒。

小太监们摆好了梁莘带来的菜还有汤,以及御厨做的菜。

梁师成摆手,示意小太监们离开。

屋内只有梁莘和赵佶的时候,梁莘说道:“赵乙,我感觉你应该养精蓄锐几日,招来的几个官你肯定要单独考校,万一大娘娘来旁听呢,你总要是精神头十足才好。这次办的好了,大娘娘也会认为你治国有方。”

“恩,在理。”

大娘娘向太后,还是有足够威慑力的,梁莘也不敢提到大娘娘会不高兴什么的。

只能是顺着赵佶的心思往下说。

而后,让赵佶自己想,若是到时候大娘娘高兴,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说完,梁莘将袋中几张纸放在桌上:“这是你要的考题,我来讲解一下,河湟对咱大宋的好处,以及对西夏攻略的宜处,咱们先派人过去安民,布局,这样洮州那边就慢慢的拿回实际的控制权,就可以去挖最好,好精美的洮砚原石。”

“大娘娘那边,可别提洮砚,只提河湟。”

“别光说,写下来。”赵佶感觉光是听,自己是记不住的。

花一个多时辰,梁莘讲完了河湟、鄯州、洮州、羌人、吐蕃人……这些事情之后,梁莘说道:“我要告假几日。”

“干什么?”赵佶内心第一反应是警觉,难道梁莘要自己出去玩?

梁莘回答:“我爹给了说了一门亲,一武官家的女儿,在曹家当过女使的,让我娶妾。后天就办,所以告假两日。”

赵佶想了想:“不行,不准。”

梁莘愣住了,此时,他还不至于傻到说什么吏部那边有规则,娶妻九天假,纳妾三天,这娶妾怎么也有五天假这种话。

赵佶又说道:“反正是不准,最多给你半天时间,等大娘娘这边称赞我治国有方,再给你补几天假。”

“这个,这,好吧。”梁莘其实也无所谓。

“还有。”赵佶接着说:“殿试的事情。”

梁莘:“殿试?”

赵佶说道:“虽然早上坐在朝堂之上昏头昏脑,但也大概听了几句,他们吵的很凶,你去问问情况,出个主意防备大娘娘问话。”

“是。”梁莘起身退了出去。

门外,梁师成靠在柱子上晒太监,见梁莘出来便迎了上去。

父子二人到了无人处,梁莘才问:“今天早朝,关于殿试的事情吵的很凶。”

梁师成点点头:“几乎打起来了,韩相公力主试赋、章相公力主试策、曾枢密力主谅暗。”

梁莘穿越有些日子了,也读了不少邸报。

试赋就是以诗词在殿试决定名次,这是最早大宋一直执行的路子。而新法一脉的章相公,希望以策论来决定殿试的名字。

曾枢密,就是曾布,他的态度是,先帝驾崩,可依旧例,殿试不考,依会试名次来决定最终的排名。

各说各有理,吵翻了天。

梁莘又问:“没提蔡京的事?”

梁师成回答:“别说,还真的是怪,昨天旬日休朝,蔡京的党羽在大理寺用刑都死了两个,按理说今天应该会有人因为他的事情在朝上争吵,只有台谏这边,有人弹劾蔡攸卖官鬻爵,请大理寺彻查。”

梁莘问:“爹,你怎么看?”

梁师成闭上眼睛思考片刻:“你福伯倒是提了一句,他说新法一脉在台谏已经没什么人了,眼下台谏虽然没提过,但却一直把蔡京往简王有不臣之心那个方向引,所以章相公应该会选择断臂求生。”

“放弃蔡氏兄弟?”

“恩。”梁师成点了点头:“这朝堂之上,也有些看不见的规则,若是旧法一脉止步于蔡氏兄弟,那么章相公就不会保蔡京,反之,就是一场恶斗。我观察,旧法一脉也没指望一次就扳倒新法一脉,伤一臂不如断一指。”

梁莘默默的点了点头。

梁师成接着讲:“蔡卞是半山公的女婿,所在蔡氏兄弟倒下,意义非同凡响。看吧,若是月底前,教坊多一人,这事爹估计,他们两脉可能达成了默契。”

“谁?”

“蔡攸之妻,蔡京长媳。”

梁莘听懂了。

一但人被贬入教坊,那么就代表蔡氏兄弟完了,不可能再翻身。

梁莘问:“如果她不甘心,自尽了呢?”

梁师成:“有区别吗?”

“好象没有。”梁莘想了想,也对,确实没区别。梁莘又问:“若大娘娘问官家,殿试若不谅暗,考什么,官家应该怎么办?”

梁师成双手抄着袖子里,思考了好久:“这三个选择,其实都不好。”

梁师成解释道:“试赋,就是偏向于旧法一脉,试策就是偏向于新法一永,谅暗……大娘娘其实不喜欢,除非有第三种考试的方式。爹给你说个小事,你福伯安排人克扣了朱太妃那院的供奉,大娘娘知晓后,你猜如何?”

“如何?”

“就是打了几板子,连血都没见,但克扣的部分却一粒米都没补,这一旬,便按克扣后的数控给朱太妃那院发的。”

梁莘听完,心说这老娘们还真是狠。

朱太妃是先帝与简王的亲生母亲,依礼,早就应该加太后尊位,却依旧还是一个太妃。

梁莘:“爹,我懂了。”

“如何办?”

“第三种考题。”

梁师成:“考什么?”

“绘画。”

“绘画?!!”梁师成先是吃了一惊,转身笑了:“儿,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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