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目侧着身子不动,没有被发现。
安稳下来便着实睡了一会儿,孟古青再睁眼时已是辰时了。节假日里皇太极休朝,也清宁宫里多睡了一会儿。孟古青赶去请安时,皇太极和哲哲还没有用早膳。
孟古青依例要去忙碌。皇太极却将她拦住了。说要回乾清宫,并让她多陪陪哲哲。
皇太极来到清宁宫之前,再次查看过淑雅伤情,知道淑雅无大碍并且有徐文魁照看才过来。但这一夜未归,就显得偏心和凉薄了。而且不仅是他,就连索伦图也是一夜守清宁宫,这又作何解释呢。
夜里,海兰珠曾经因为不放心淑雅又去了乾清宫,结果发现“空无一人”,简直要气死了。干脆抱着淑雅守东暖阁,等皇太极回来。
但这回回来,并不是皇太极一人。索伦图也因着担心淑雅过来看看。因为昨夜伊勒德病情紧急他留清宁宫未走,未想这也是罪过。
父子俩都成了偏心家伙。海兰珠抱着淑雅哭泣。并且因为觉得关键看出了关睢宫不如清宁宫重要本质,而很受伤害。
皇太极和索伦图面对这种情况,终于忍受不下去了。索伦图为了避免皇太极和海兰珠争执起来,便将皇太极强劝去了毓庆宫。
父子二人感到,事态似是越来越严重了。似乎不那么容易和解。
他们毓庆宫躲避着时候,海兰珠已将淑雅带回了关睢宫。并且关睢宫门口遇到了福临。
福临两只手都提着食盒,笑容可掬道:“儿子请宸额娘安。原想着进去请安,却没有想到这么巧。儿子是来瞧淑雅。她好些了吗
短短一句话,触及了海兰珠心事。
她忍泪道:“真难为你了。我刚把淑雅带回来。唉,也只有你肯关心她。即便是她亲哥哥,竟是也偏心到不闻不问了呢。”
福临自然是听说了皇太极和索伦图都守清宁宫,清晨才回乾清宫。知道海兰珠会为此伤心,才特意赶来。忙道:“那也怪不得他,太子这几日都为皇额娘侍疾,不过顺便罢了。”
“你不必为他说好话了。连皇上也那里守了一夜。若是只守着皇后,我倒也不说什么了。偏偏还是为了伊勒德。伊勒德他打伤了淑雅头啊,他们根本就不乎。”
怎么一夜之间,说法就差了这么多。淑雅何时变成了被打伤?福临仔细辨别着,后来发现不过是海兰珠夸张说辞而已。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方才松了口气,回道:“原本就没什么大事。何苦多添了伤心呢。宸额娘,儿子亲眼看到,淑雅真只是小伤,无碍。”
“你也帮他们说话。”海兰珠伤心地扫了一眼:“若是这么怕来看我们做什么呢。”
“不是这样。”福临见挑动得有点过了。忙又改了口风:“儿子一心惦着宸额娘和淑雅,未有片刻忘记。所以才一早便赶来。淑雅说到底是女孩子,又是公主,伊勒德应该让着她才是。”
这样说海兰珠才舒服了许多。抬手指指福临带来东西:“似是淑雅爱吃。你倒是有心了。”
福临当然会投其所好。又笑着提起另一个人:“也不全是为了淑雅,乌云珠您宫中,得您照顾,儿子多来孝敬是应该,这些都是儿子应该做。只是······儿子以后不能常来了。”
“为什么?”海兰珠仔细地分辨他表情:“你怕他们?”
福临点头:“我终究不是您亲儿子,太子和皇阿玛会怀疑我别有用心。唉,我不想他们不开心。”
海兰珠激动起来:“他们帮清宁宫欺负我,还说这种话?太过分了!全被孟古青迷了魂不成!”
福临见她上钩,忙看看左右:“宸额娘勿要高声。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海兰珠点头,将淑雅交给了宫人,和福临到砌玉亭说话。
由于之前便已拿捏了海兰珠心理,所以福临一路相伴都很会投其所好。既不过分地偏向哲哲,也不一味地偏向她。这样使海兰珠感到福临确是左右为难好儿子,可惜却没有足够份量。
福临哀伤地感叹着:“人微言轻。不过,儿子会力向皇阿玛和太子解释,希望他们能够明白,宸额娘只是太乎乎他们,太乎淑雅,并没有丝毫伤害他们意愿。您对伊勒德也是很疼爱。”
海兰珠感到了安慰,可惜仍有点不能称心如意。她再一次感叹起来:“福临,你这么好,怎么就不是本宫亲生呢。”
福临眉尖轻挑,急忙又压住了喜意,叹口气:“儿子没有这样福份啊。我只是一个卑微人。能够聆听您心事已是天大荣幸了,只有太子才有福份做您儿子,只有他才是优秀。”
海兰珠听了,默了半晌,也叹道:“本宫要回关睢宫去了,以后你若想见本宫只管前来,不必顾忌。”</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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