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知道她听不进道理,便略过了她,直往侧院去了。听到某间屋中竟有索伦图说话声,便推开了门。
索伦图正指挥下收拾,虽然一切陈设都是极好,却撤意要动一动。因为都—是为着吴克善住着舒服,看得顺眼,他竟亲自操作。
孟古青知他心意,捉摸着这份温情也觉得很感动。便屋外道:“你出来,教他们忙吧。原本东西就很好,不须搬动,弄得一层灰倒不好了。”
索伦图因是有意把这里打扮得宫里仿佛,倒忘了这些,忙说:“说得是,还是全放回去。”
下人们被调弄得可怜。孟古青便拉他出来,问他何时回京。
索伦图笑说:“我们要容留些日子才能走,眼下正乱,逃走民心岂不乱了。倒是福临要走了。皇阿玛让他先带上满泰回阜平,汇合吴大当家还有大狼山人共同剿贼,加上索尼和五哥人,已是不少了。皇阿玛说,这回五哥来了倒是件好事,五哥先教教他,说些心得。”
以贼制贼,这法子好极了。孟古青笑了笑道:“吴大当家是个孝子,那些贼倒未必和朝廷一条心。纯贝勒可真是豪勇,竟敢跟他们打交道。”
索伦图叹息:“你这么讨厌他,福临一定会很难过。我看他这样也确实可怜。满泰曾做过三当家,且有十余年人脉,治住那些贼还是可以ˉ至于lk哥方才我幺皇阿玛那口@aa气幺7
好,待会儿你见了不要害怕,五哥又瘦了。眼睛······”
他说到这里十分伤感地顿住,孟古青猜到和硕塞病情有关,便也没有追问。她不喜欢硕塞鬼鬼祟祟,且是和福临一般白莲花样子。
索伦图知道她不喜欢听这些,便又说起弼尔塔哈尔。弼尔塔哈尔因为是额驸,且怀孕马尔喀月份大了,所以被皇太极留下多问些事情,教她不要急。
孟古青便院中等待着,等到他们过来。因听到脚步声便簌然回身。
弼尔塔哈尔比数日前胖了些,脸也显得白了。对比之下硕塞倒黑瘦了许多。双目深陷,脸似刀削般地显尖,密密胡渣围了一圈下巴,无神双目飘浮不定,似是心焦得很。
孟古青相迎,不与硕塞多话,只等索伦图将他引走,方才问弼尔塔哈尔:“三哥一路可好。嫂子怎么样了。”
弼尔塔哈尔笑了笑:“问过郎中了,到十一月才生,妹妹费心了,一-路平安。倒是我担心你们回去时如何处置。经我劝说,皇上已应了九月十二起行,回京正好为太子过生日。”
乱党山西闹得这般厉害,怕是回程时也有穷追极恶之人犯险。如此一来为着皇太极和索伦图便要定下万全之策。弼尔塔哈尔借着皇太极询问马尔喀之事时亦献了一策。便是使用替身。来时皇太极和索伦图是与索尼等人分道而行,回去时便要合流。但他们仍是微服,却教不相干人穿戴打扮起来,乘坐御车享受待遇。
这法子很好,却是需要胆大心细人才能施为。皇太极替身好找,似胡世诚这般,只管往老里扮便是了。索伦图才止少年骨架,自是不能用成年人来欺骗。
弼尔塔哈尔默了一会儿,叹道:“所以皇上也没有直接派旨,这事自愿为好,不是自愿倒显得我们刻薄了。我先看看有谁合宜,再谈后面事。”
这回随皇太极出京少年皆是皇亲国戚,手心手背都是肉,损失了谁也都会心痛。
正好皇太极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些少年忠诚和勇气,便是教弼尔塔哈尔暗暗探看。
孟古青听了,脑海中突然便冒出了巴尔堪影子,忙又摇了摇头,叹道:“确是太难了,这么危险事情……”她看了弼尔塔哈尔,很是认真地说:“你看我怎样?”
“那如何使得?!”弼尔塔哈尔吃惊地叫了起来:“你要是有什么损伤,太子还不发了疯?再说,你……我们也要为你找一个替身。”
孟古青怔住,却是明白皇太极这样看待是为着索伦图,倒不好说反对话。
弼尔塔哈尔便道:“其实你也不用内疚,原该是这样。那木其与你年纪差不多,就是她罢,我替你定了,你也不要拒绝,这是皇上应了。”
孟古青对那木其和图雅感情相差许多,但即便如此也不愿教她涉及险境,一来确强人所难,二来因为感情还不够深,贸然地将她置于险境里,怕是将来会有所怨怼。
弼尔塔哈尔笑道:“你太心慈了,这些奴才不为主子去死,还有什么价值?再说我们护防很好,不会轻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