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离天黑还早得很,一切都来得及。索伦图安慰地说:“巴尔堪,你日常经手那么多的银子,可还来找我们,这样的人品我们哪有信不过的,一万两而已,不要说是借,给你又何妨,我这就回去取银票。”
郑亲王名声在外,可这些人还敢纠缠上来,说明绝对有着不一般的背景。孟古青不同意:“我们的银票是皇庄银票,容易被人看出来,而且这钱不能给。给了这次还有下一次。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看来务必要趟这次混水了。索伦图细思片刻,也笑道:“正好,我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些人送上门来。孟古青,我们出宫吧,我要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孟古青不同意:“这怎么行呢,太冒失了!”
索伦图却觉得当机立断才是正确的,听巴尔堪说,赛马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输家可以带来新的“冤大头”,所欠的债务就可以得到减免,就这样一个拉一个,扯进无尽的受害者。而这样特殊的方式正好令人有机可乘,他怎么能忍得住呢。
所以,他很狡猾地一笑:“现在宫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们与其留在这儿等麻烦找上门,还不如出门去找别人的麻烦!”
孟古青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便让图雅拿上未签名的皇庄银票出宫通知弼尔塔哈尔换成普通银票,然后再做出一些布置。
双方同时行动,在宫外会合。
由于巴尔堪有腰牌,二人再打扮成毓庆宫的便装亲卫,带上几人假装出宫办事蒙混了出去。因为巴尔堪和辉兰已有约定在先,所以众人会面后,便骑马一同去了城郊的赛马场。到了那儿,孟古青发现虽然只是短短一个多月,这里已然热闹得市集。虽然地面上并没有划出整齐的跑道,围观的人却已是熟门熟路地站成了列队。
赛马的时间是不固定的,通常是上一期的胜主决定下一期的日子,如果天气好,就有可能连着好几天。变为男儿装的孟古青瞥见路上撒了许多水,便知道这是为了抑制赛马的尘烟所做的准备,再见到那些观战的人,还有特定的路标和栅栏,心知他们的运气真的很好,等下正有一场拼斗。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用现在的男儿身份参与其中。回头问辉兰:“辉兰,等下你要做得像一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辉兰顿时很惭愧。这一次的“受害者”是来微服私访的,而且还是带有出气性质,这样很危险。
孟古青见他不敢应答,便知他所想。幸好她和索伦图出来时都已经更换了金丝甲,而且随行的侍卫都很默契地前后左右的护住索伦图,她相信足可以迷惑他人。
快到目的地,辉兰快马加鞭跑到了前面,脸上的气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神态也比较自然。孟古青望见距离十几丈处有着五六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站在最前面的约有四十来岁,长眉细目,样貌竟有几分似被流放到宁古塔的吴良辅,她顿时疑惑地眯起了眼睛,也多了几分警惕。
幸而那人并不认识她和索伦图,只专心地盯住了辉兰,抱拳迎上来,笑着说:“小五爷来了?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吧,幸会幸会!在下姓吴,叫吴一斗。”
辉兰是巴尔堪的五弟,称呼为“小五爷”并没有错,不过听惯了的孟古青则一下子想起了硕塞,面上一红。
而且这个人姓吴呢!多巧合的姓!
她怔了一怔,随后以满人的礼节回应,采取了编造的名字:“镶红旗,岱钦。”
“岱爷。”吴一斗是赛马的决斗方的裁判,不会因为对方年轻就看轻他,听名字是满人,依习惯这样尊称着,又去问索伦图。
“正蓝旗,达日阿赤。”索伦图笑了笑。
达日阿赤在满语里是镇压的意思,不过吴一斗并不清楚,随口便唤道:“达爷。”
依照惯例,进入赛马场参与之人不拘满汉,所以通报了这些以后,吴一斗向着辉兰再索问了一会儿来历,便放他们进去了。
这时已接近于未时,温柔的阳光伴着清风掠过人们的衣袂,令每个人都有着飘飘欲仙的舒畅,也有一种难言的兴奋。由于每次赛马少则二人,多则十人,皆由抽签决定对手,所以未上场的人,既可以休息也可以选择观战。
孟古青和索伦图同去抽签,也同时被安排了对手。当孟古青遛着枣红的马儿来到被安排的位置时,瞥见身旁齐头并进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而那匹马的主人则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人。他长得很不错,脸很瘦,鼻子高挺,嘴唇却油亮亮的,像涂了一层膏,甚是轻薄。
那人扭头观望了一下孟古青,随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暧昧地靠了过来,搭讪道:“今年多大了,选秀了没有?是小选还是大选?”
孟古青一怔。
那人见状哈哈一笑,越发压低了声音:“不用装了,你是女人。夹马的姿势都不一样,我能看不出来吗。要是输给了爷,做我的女人如何?爷是尊贵的人,绝不会辱没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三三章微服私访和“艳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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