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听到跑这个字之后。 宁仁坏坏一笑:“他们可以租渔船往夷岛跑呀。” 韩霜也跟着笑了。 这办法,先不说跑出去还有没有现在的风光,只说渔船这事,宁仁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岛港的渔船载客这一项,是一定要看十四馆、盛和、新义脸色的生意。 韩霜继续讲:“仙爷已经招募了最优秀的团队,和他们在岛股市集来一次正面对决,我们胜算很大。” “恩,恩。” 韩霜又开始讲一些日常的趣闻。 当韩霜讲到李巨富从岛督府出来,回家的路上顺手买了一张六合票的时候,宁仁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买了一张六合票。” 宁仁眯着眼睛思考片刻,轻轻一拍桌子:“天赐良机,我要DoubleKill。”说着,宁仁坐起来搭着韩霜的肩膀,贴近韩霜的耳边低语几句。 韩霜一脸震惊的看着宁仁:“这,这也行?” “现在,就看你的手段了。” “我没问题,这根本算不上高难度,只是我不明白这样作的意义。” 宁仁伸出三根手指:“我之前说过,我要成为岛港说话最大声的人。所有人都以为,岛督府是这里说话声最大的,其实不是。岛督府排第四,前三分别是,怡商号、马场、丰收行。去办,这一招成功,岛港小变天,四大富豪请全岛港吃席。” 韩霜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让伽罗回家叫人。” 韩霜也不吃饭了,放下筷子就去找诸葛布衣。她深信,如果河流实业的老板全家想通过渔船离开岛港,宁仁真的会送他们免费游泳去南堠的体验券。 “等一下。”宁仁又叫住了韩霜。 韩霜回过头:“还有事?” “替我告诉虾米,我明晚出院,尖沙头大排档从东摆到西,喝酒。” “恩。” 韩霜没问原因,应了一声之后推开病房门出去了。 她要去欧阳伽罗,回家叫人。 若说当时盛和的大哥诚说回家叫人,也就能叫一点切西瓜的主,人员没几只,质量不用提。 韩霜说回家叫人。 这事,相当的不普通。 不敢提人数,只说质量。 欧阳伽罗属于那种考核没及格被提前结业的,那么,考核及格的人呢、以前毕业的呢、以及优秀的毕业生呢? 当然,还有许岩龙这种,感觉已经非人类的主。 宁仁相信,自己想要办的那一点点小事,韩霜只要略微认真,根本就不叫事。 眼下,宁仁要办的这件小事的,另一端。 大排档,摆酒。 摆酒之前,宁仁把十四馆、盛和、新义的几乎所有坐馆都请到一起。 就在某个酒店,门口还挂在大牌子。 尖沙头旧火车站拆除工作研究讨论会。 这是非常正经的商业性合作讨论会。 还发了邀请给O记与C记的高督黄起法与高督曹华达,两人虽然没来,但请柬是真发到了。 酒店对面的一个茶餐厅二楼。 黄起法与曹华达都在。 黄起法就问了:“你为什么回绝,说不去呢。” 曹华达拿着凉茶看着对面的酒店正门,再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并没有留意他们,这才小声说道:“我也是高级差佬,上次那个宁仁让我去了,结果他讲的我大半都没听懂,感觉很丢面子。” “没听懂?” “我还特意录音了,回去找专业人士一听。宁仁讲的都是建筑学、经济学、数学什么的专业知识,都是正经的东西。你说,万一问我点什么,我作为高级差佬象是白痴一样,这是在丢差馆的人。” 听曹华达这么一说,黄起法连连点头:“大白天,在公共场合,谈正经商业投资的事,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难得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晒马,也没闹事了。” “对,对,维护岛港的稳定与平和,我们作到了。” “对,对。”黄起法也是连连点头。 再说酒店内。 来参会的,还要在门口签到,然后领一個小本,两支笔,一瓶水。然后一个挂胸口的小牌牌。 会议厅内,每个位置都摆上了名牌。 许多人坐在会议厅,大发感慨。 “记得三年前,在葡萄岛,就是茶餐厅聚会,结果让差佬连锅端,若不是我从三楼跳下来,估计现在还在苦窑里呢。” “我大哥,还在葡萄岛苦窑呢,上个月我还派人送了些日常用品过去,估计至少还有两年才能出来。就是三年前那次。” 宁仁召集这么多人开会。 真相是什么。 这是诸葛布衣教的,这叫熬大鹰。 就是让所有人,慢慢习惯被宁仁召集,然后慢慢习惯听宁仁讲规划,慢慢习惯按宁仁的思路去走,慢慢习惯…… 总之一句话,这就是套路。 就拆一个旧火车站,有多少事需要讨论。 没有。 没有什么事需要这么反复讨论的。 无非就是找个借口,让大伙都过来。 今天呢,可能多了一个理由,就是为了让宁仁拉拢所有的低层古惑仔们,宁仁需要说服这些坐馆支持自己。 连台词都是诸葛布衣给写好的,只需要宁仁按剧本来发挥就可以。 潇洒、英俊、山鸡这些人呢,其实很简单。 跟着你能挣到钱,你说龙虾只吃头不吃尾都没问题,挣不到,你把事情说的星光灿烂、水往高处流,也没有人信。 更何况,宁仁这次要求也不高。 就是给底层的古惑仔一点点希望,让他们更加爱戴自己的老大。 这事。 要顶。 晚上吃饭,宁仁包下了整条街所有的大排档,最新鲜的海鲜也是从自家码头运过来的。 架上大喇叭,一条街架几十只。 上菜前,宁仁站在桌上开始拿着话筒讲:“我们为什么出来混?拿潇洒哥来说吧,潇洒哥十二岁,老豆输光了家产,全家人挤在笼屋住,他出来送报纸,送牛奶。我有一次问潇洒哥,有机会读大学,坐在有冷气机的办公室,还出来混不。” “他哭了!” 宁仁这话,引动了多少人内心最深入的脆弱。 岛港的古惑仔,真的一开始就想成为古惑仔吗? 他们有太多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