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学校食堂，马晓悦跟沈青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只用了三块二的饭票。

“味道还不错啊，之前听我表姐说大学食堂饭菜可难吃了，我还担心呢，一会儿可以多买一些饭票，以后就在食堂吃。”

沈青也觉得还行，虽然谈不上多美味，但也不难吃。

“劝你最好不要，不如花钱去家属楼的小吃部。今天是刚开学，过几天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虽然此时大学食堂还没有那些黑暗料理，但大部分饭菜的味道也一言难尽。

学校对食堂的要求就是干净、便宜、能吃饱，可不管你能不能吃好。

马晓悦一脸惊讶：“啊？你的意思是刚开学，所以认真做了，之后就是随便糊弄？你怎么知道的？”

沈青抬起头：“很简单啊，这是很普通的销售技巧，但只能忽悠一次。”

“先让你觉得产品好，当你大批量购买的时候，就发现质量下降了。”

“你想想，你刚才是不是因为今天吃得好，所以想多买一些饭票，想着以后就在食堂吃？就算到时候食堂饭菜难吃，你饭票又退不了。”

“每年只要在开学的时候来一次，就能忽悠一波新生。”

马晓悦反驳道：“不对吧，那些老生就不在食堂吃饭了？食堂就不担心下学期饭票卖不出去？”

沈青放下筷子：“简单，寒假后开学，再忽悠一次就行了。比如说食堂换了新厨师，饭菜水平提升了，又能忽悠一些人买饭票。”

“而且你搞错了一件事，学校食堂最大的优势是便宜，不是所有家庭都能轻松供得起一个学生大学四年的。”

“你不一样，你又不差那点钱，当然是吃好点。”

马晓悦恍然大悟：“哦，那你下次来，我请你去饭馆吃。”

沈青懂得可真多，没想到卖个饭票也能跟销售技巧联系上。

她怎么感觉沈青现在越来越像个做生意的了，这都是跟沈叔叔学的？

沈青看了看时间，正打算约马晓悦出去玩呢，腰间的BP机开始震动。

老爸买了大哥大之后，就只给他配了一个BP机。

按照老爸的说法，给他配了BP机还是为了方便老爸有事联系他，大哥大完全没必要，街上不是有那么多公用电话？

“沈青，是不是沈叔叔找你有事？那你去忙吧，我回宿舍去跟其他同学认识一下，也打扫一下宿舍。”

“你今天也开学，快去报道吧，要是明天再去人会更多。”

“有空的话，我也去你学校看看。”

马晓悦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说出这种话了。

沈青站起身：“那行，说好了，你想找我的时候，先呼我一下，你记一下我的BP机号码。”

马晓悦也走出食堂，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马晓悦。”

“张薇，李萌你们俩也是刚在食堂吃完？”

可以跟新同学一起走回宿舍，路上聊聊天，她还挺开心的。

李萌冲着沈青的背影努努嘴：“你不送送你那个普通同学？”

张薇笑着说道：“马晓悦，你把那个普通同学的BP机号码给我呗？”

她俩都特意在普通同学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马晓悦一脸警惕的看着张薇：“你要这个干什么，我没有。”

“我们考上大学是要好好读书的，以后要教书育人，沈青也要好好读书学习，没时间想别的。”

……

“爸，什么事儿着急找我？”沈青找了个公用电话，拨打了老爸的大哥大。

老爸这时候还在沈城那边呢，跟那边的省供销社谈订单出意外了？

不应该啊，老爸也不是第一次谈，而且还有这边的销售数据，没人能拒绝一个赚钱的生意才对。

“没什么事儿，就是今天我给公司办公室打电话，说你一上午都没露面，一些单子签字都找不到人，你干嘛去了？不是让你盯着点公司吗？”

壮酒现在可是扩张的关键时期，沈青怎么还天天瞎跑，不知道孰轻孰重吗？

沈青：“……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开学？”

之前还总念叨说家里终于要出一个大学生，光宗耀祖什么的，这么快就把他开学的事儿忘了？

“开……开学这种大事儿我怎么可能忘了呢？也就是我出差了，不然肯定亲自送你去学校。”

“那什么，明天我就回去，其实条件谈的差不多了，就是对方还不答应给全款，我得再想办法试试。”

沈青：“爸，你不用着急，一定要谈下来全款。”

“我刚开学也没什么事儿，可以继续盯着公司这边。”

之前跟冰城供销社，乃至省供销社谈的时候，都只要了部分定金，尾款月结，那是因为他要让壮酒尽快进入供销社这个最好的零售渠道，打开知名度。

但现在不同了，农村市场已经打开，小卖店等的销量节节攀升，已经不弱于供销社了。

壮酒公司这边也有了跟供销社重新洽谈合同的资格，也必须重新洽谈。

毕竟从今年开始，供销社就开始走下坡路，没几年就会入不敷出，个别转型成功的继续存活了下来，大部分七八年后都直接消失了。

他可不想将来把酒卖出去了，月底却结不回来钱。

而且从国企要账会更难，这里盛产太极宗师。

未来壮酒销量会越来越高，就算是一个月一半的货款，都得上百万。

沈天明：“开学没事儿吗？你不用参加那个军训？”

大学生不都是预备役吗？

“不用，我找了人。”在许多人心中，找人能解决一切麻烦。

沈天明也没多问，儿子能去公司盯着就行。

虽然他觉得儿子应该参加军训，但显然公司这边更重要。

“那行，我就再待两天，回去的时候顺便去邻省供销社把上个月的货款结了。”

“跟赵东至他们说一下，尽快把邻省的农村市场开拓出来，辽省这边这个月也得开始了。”

“销售人员是不是不够用了，要不再招一些？”

现在沈天明觉得农村市场一点不比城市市场差，得尽快占据，免得被别人发现了潜力，到时候争抢起来要多花不少成本。

沈青：“爸，不能再招销售了，咱们收购市酒厂之后，还得想办法减少一些销售人员才行，否则人工成本太高，影响咱们利润。”

“现在人不够，我有办法解决，保证既不会影响市场开拓，又不会给未来增加负担，甚至，我们都不用多花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