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啥子喊!”任苏溪见两人怂样,吐槽道:“人早就走喽。” “你不早说。”潘斌龙一屁股坐下,骂道:“吓老子一跳。” “我说,你们都当劫匪喽,胆子为啥还这么小?”任苏溪看着丁辉,挑衅道:“你,不是要灭口?” “来啊,还等啥子?” 丁辉一愣,看着任苏溪满脸不屑的表情,无名火气,咬着牙撑起身,大喊道:“好,你想死是不是?” “老子成全你!” “别别别。”潘斌龙吓坏了,赶紧阻止道:“她是个废人,咱们跟她计较啥子。” “快快快,你还在流血,先处理伤口。” 硬生生把丁辉压下,拿出急救箱,剪开裤腿,露出七八厘米长的血淋淋伤口,二话不说拿起酒精直接往上一泼。 “啊啊啊啊啊!” 丁辉还没说话,突然剧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电流穿过,发出声嘶力竭惨叫。 “别叫别叫!”潘斌龙赶紧捂住丁辉的嘴,生怕被邻居听见。 好一会丁辉才缓过劲,满头大汗,如虚脱般软绵绵,有气无力骂道:“你个傻逼。” 一顿cao作猛如虎,任苏溪看着两人好像小品般滑稽表演也是醉了,劫匪混成这样真是没谁了。 “你放心。”丁辉终于包扎好伤口,靠在沙发,对任苏溪道:“我们出来混必须讲规矩,今天借你这里避避风头,外边没事就走。” “只要你听话,不会伤害你,放心。” 话音刚落,任苏溪直接道:“那我如果不听话呢?” 丁辉:“……” 咬着牙站起,坐到任苏溪面前,恶狠狠道:“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杀人?”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废话这么多。”任苏溪不屑道:“有本事就开枪。” “老子!”丁辉暴怒,拿起枪顶住任苏溪的头,目光凶狠。 “你干啥子?”潘斌龙赶紧抓住抢,劝说道:“算了算了算了,她是个残废,脑壳还不好使,跟她生啥子气。” “你脑壳才不好使!”任苏溪死死盯着丁辉,步步紧逼道:“有种就开枪。” “老子数三声。” “好啊,三声你不开抢就是瓜皮!” 丁辉深吸口气,表面凶狠,其实内心慌的一逼,这娘们真不怕死? 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三!” “二!” 任苏溪双眼通红,面容扭曲,没错,就是这样,自己等这个机会好久了。 “一!” “疯婆娘!”丁辉只能放弃,大喊道:“你就是疯婆娘。” “走走走!”拉着潘斌龙就要走,麻痹,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 “咔!”饶晓志一拍大腿,这条过了。 接下来的戏彻底反转,主动权被任苏溪掌握,只要丁辉潘斌龙敢走,她拼命大叫。 丁辉简直吐了,走不能走,生怕惊动邻居报警,但真要杀了疯婆娘…… 不敢啊! “哟,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悍匪吗?” “现在怂了?” “两个憨批!” “有种灭口啊!” “只要杀了我,你们愿意去哪就去哪!” “来啊!” 任苏溪开启疯狂嘲讽,各种垃圾话仇恨拉满,丁辉都要炸了! 就在针锋相对的时候,突然丁辉的眼睛直直盯着任苏溪的下身,好像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别看啊!” “我叫你们滚!” “快点走啊!” 潘斌龙走上前,慢慢掀开被子,一滩水从裤腿流下。 两人面面相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快走啊!” “走!” “滚!” 听着任苏溪的声嘶力竭,当行动能力尽失、尊严尽失、家人远离,身为女人当着两个陌生男人小便失禁……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人绝望的。 丁辉慢慢走上前,面容复杂,沉默片刻,开始找东西清理,从柜子找出尿不湿。 “滚!” “不要动我!” “住手!” 潘斌龙也帮忙,见任苏溪大喊大叫,拿起沙发上一个毯子,蒙在她头上,算是最后的尊严。 “咔!”饶晓志喊停,没有在镜头继续展现后续,留个观众一个想象空间。 到底换了没? 第一天的进度超乎想象,身为导演很满意,三个角色都在状态,特别是任苏溪和丁辉,对手戏激情四射。 平心而论任苏溪的角色难度更大,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强烈表情,全靠台词和情绪调动观众,难度之大可以想象。 但丁辉却能完美配合,两人仿佛一动一静,你进我退之间攻守兼备,如同高手对决般惊心动魄。 “这小子可以。”旁边观察的陈建兵对王研辉道:“难怪你要推荐他。” “这才哪到哪。”王研辉笑道:“他的潜力远远不止如此,这个角色只能说大材小用喽。” 陈建兵一愣,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很少见老王如此欣赏一个人啊。 更何况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结束工作,回到酒店,洗完澡丁辉回忆今天的戏。在失禁的一刻是无助、甚至无地自容的,她不想要两个“悍匪”的同情与可怜。 但是真正伤害对方尊严的做法反而是仓皇而逃,或者假装好意问问一句:用不用我帮你? 如果是这样才更加嫌弃自己和加剧轻生的念头。 但是大头和眼镜没有这样做,两人流露出来的是真实且温暖的感情,不是同情而是同理心,他们也不想任苏溪这样没有尊严的活着。 因为经历过,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