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宁哼笑一声,伸手捻起一块核桃仁眯着眼儿吃了,才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代璇一撇嘴,如今跟赵长宁认识久了,就发现其实这人也有些隐藏的恶趣味,不过是平时不轻易显现罢了,当下也不搭理他的话茬,只顾自己说道:“你可真是不厚道,我家二姐要及笄了呢,本是要我帮忙的。”
“你家二姐……哦,是你大伯父的女儿?”赵长宁略一沉吟,便将代瑛从李家姐妹中间给拎了出来,疑道:“她及笄,自有长辈操心,要你帮忙作甚?”说完又歪眼瞧了代璇一回,眼里是忍不住的笑意:“你自己还未及笄呢,可别帮倒忙才是。”
代璇被噎了一下,只得龇牙假笑了一声,随后便鼓着腮帮子道:“万事都有个章程,又不是要创新,照着办不就是了,小瞧人可不是好的习惯哟。”
赵长宁笑了笑没说话,只管又捻起一块核桃仁来吃,然后好玩似的从代璇手下抢了一块蜂蜜莲子百合糕,然后啊呜一口给吞进了嘴里。
代璇气结,这真的是那个能止小儿夜啼的阎罗王么?要是叫西梁的人看见,保管什么畏惧感都没了。
一念及此,代璇便是一挑眉,我带来的东西,你抢的这么欢那怎么行?于是下手便越来越快,到最后二人几乎是抢着分食完一大包的吃食,全都忍不住起身找水喝。
两人不经意间对视,彼此都从双方的视线中发现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不过笑闹过后,赵长宁便沉静下来,将手中茶碗翻了个个,才悠然道:“我确实要暂离厩,至于归期……却是不定。”说问你,便一眨不眨的看向代璇。
代璇心里一沉,这种语焉不详的差使,恐怕是牵涉不小而且难搞,而归期不定的话,却是连赵长宁自己,都并无完全的把握么?
“是否哪儿做什么同谁一起都不能说?”代璇轻声道。
赵长宁将茶碗放下,开始一颗一颗的数起腕上珠串的珠子来,说话倒是颇有几分云淡风轻的味道:“国事无大小,于我亦如之。”
区区十个字,代璇突然想起上次从龙泉寺回来时,赵长宁曾经说起家国天下时的样子。
虽然并不承认自己会爱上这个青年,不过……代璇垂下头,确实是有好感的吧?确实是有些不舍得吧?确实……很是担忧的,最让她不能安心的,就是归期不定四个字,意外也许就代表了危险。
代璇也默默的抚摸着腕上的翠玉镯子,心里在种种情绪一一造访之后,却是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猜测赵长宁的差使到底是什么了。西梁自年末被削了一回后就老实了许多,而北地,如今正值夏季,也并非蛮子南下扣边时节,若非边事,又何须赵长宁亲至?
然而代璇却是不能哭着说什么你留下来不要走之类的蠢话,只能勉强一笑道:“我不问,左右……我等你平安归来就是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的意义却不那么简单。赵长宁眨了眨眼睛,突然侧过头笑了一声道:“你这口气,倒像是殷切嘱咐远行夫君的妻子一般。”
代璇也立马就回过味儿来了,顿时就闹了个红脸,心里很是不缀,自从认识这厮以来,貌似自己的脸皮在某方面真是越来越薄了,这可真不是好现象。
“臆想了吗,英王殿下?”代璇抬手往赵长宁眼前招了招,待他回过脸来,才又抿了抿唇,笑道:“有皇上圣旨呢,早晚都要是你的人,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啦,总之,你记得我的话就好,不然,我可是不放过你的,嗯?”
看着眼前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弯成月牙儿似的眼睛,赵长宁不由得伸手,像安慰小孩子似的揉了揉代璇的头发。代璇今日梳了宽松的发髻,这一揉,几乎要散了架。
赵长宁眼疾手快就给固定住了,代璇脑袋也不敢动,只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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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璇也默默的抚摸着腕上的翠玉镯子,心里在种种情绪一一造访之后,却是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猜测赵长宁的差使到底是什么了。西梁自年末被削了一回后就老实了许多,而北地,如今正值夏季,也并非蛮子南下扣边时节,若非边事,又何须赵长宁亲至?
然而代璇却是不能哭着说什么你留下来不要走之类的蠢话,只能勉强一笑道:“我不问,左右……我等你平安归来就是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的意义却不那么简单。赵长宁眨了眨眼睛,突然侧过头笑了一声道:“你这口气,倒像是殷切嘱咐远行夫君的妻子一般。”
代璇也立马就回过味儿来了,顿时就闹了个红脸,心里很是不缀,自从认识这厮以来,貌似自己的脸皮在某方面真是越来越薄了,这可真不是好现象。
“臆想了吗,英王殿下?”代璇抬手往赵长宁眼前招了招,待他回过脸来,才又抿了抿唇,笑道:“有皇上圣旨呢,早晚都要是你的人,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啦,总之,你记得我的话就好,不然,我可是不放过你的,嗯?”
看着眼前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弯成月牙儿似的眼睛,赵长宁不由得伸手,像安慰小孩子似的揉了揉代璇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