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必留人定律发动!(只要有人喊出刀下留人,刀下的那个人必被留下)炎云紧急“刹车”,红莲在钢守额头上几厘米的距离定住。 众人朝着声音来向望去,流尘落地,他身上环绕的黄沙随之四散开来。 “流尘?你没事你喊什么刀下留人啊!”炎云一看来者是流尘,然后不满地说道。 “你先别着急动手!”流尘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要干嘛?”看着流尘的表情,炎云皱眉不解地问道。 “失音在哪?”流尘没有回答炎云,而是环视四周,看到了被柔巽搀扶着虚弱的失音之后,便立马冲了过来。 “来,把这个喝下去。”流尘从药盒里掏出一瓶淡蓝色的药剂,捏着失音的嘴灌了进去。 “咳!咳咳!”失音咳嗽了两下,随后失音的状态开始恢复了过来。 “好点了吗?”流尘轻声地问道。 “没事,谢谢。”失音点头回答道。 “喂!流尘,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留着这家伙要干嘛?”这时炎云有些不爽地问道。 流尘转过身来,看着炎云,然后说道:“我不希望你杀了他,或者说,我不希望杀他的人是你。” “啊?”炎云一脸不解。 “我希望除掉钢守的人——是她!”说着,流尘指向那边的失音。 听了之后,众人 失音对此也感到很惊讶的。 “Why!?她动手跟我动手,有什么区别吗?”炎云摊手表示不解。 “有,而且很大!”流尘一脸严肃道。 “区别在哪?”炎云问。 “如果你除掉钢守,那也就只是你除掉钢守而已,但如果是失音除掉钢守的话,那或许可以免除她身上的罪名。”流尘说道。 “那怎么可能?她已经被定罪了,天裁府判定的罪行,仅凭她杀掉钢守就能洗清了?”这时说话的猛灵。 “如果按照计划来的话,应该可以的。”流尘说道。 “你还有计划?!”震雷露出一副非常震惊的表情。 “嗯,这是我刚才在路上想到的。”流尘点头道,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因为震雷质疑而去敲他的头。 “那究竟是什么计划啊?!”震雷还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先前听那些人叛徒叛徒地说,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让失音变成真正的叛徒。”流尘说道。 “真正的叛徒?”炎云一脸迷惑,完全听不懂。 “对,真正的叛徒,就是告诉天裁府的人,失音之所以跟着牧空和钢守是因为她是鲁匠公安插在他们身边的卧底,那她身上的牧空钢守追随者的罪名便不再成立了。”流尘说道。 “可是只有天律王才有权免除罪名,你现在所说的都是全是辩解的谎言,谎言的话,你要怎么说服天律王呢?我们守护是不能在神公面前撒谎的,如果天律王一问的话,你怎么回答?”猛灵问。 “这个并不是问题,我们只要叫老孔联系鲁匠公,让鲁匠公去说就可以了,失音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守护,我相信鲁匠公绝对不忍心让她被制裁。”这时流尘转身望着失音说道。 听了流尘的话之后,失音一脸呆愣,沾着泥土的脸上此时滑下了两道感动的泪水。 “你那么尽心尽力地去帮助她,你是不是对她......”震雷意味深长地看着流尘说道。 “才不是!”流尘立即否认道,他的脸微微地发红地说道:“我......我只是觉得,我们能这么快找到钢守,这一切都是失音的功劳,要不是她,我们可能还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呢,那么界内可能就会有多了几分危险,而且她为了帮助我们拖住钢守,受了那么多的伤,正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帮助了我们,帮助了界内获得平安,如果我们不去为她做些什么的话,这样说得过去吗?” “嗯。”这时猛灵点了点头,“流尘说也确实没错,别人帮助了我们这么多,如果我们不为她做点什么的话,这么欠着也说不过去,我赞成流尘说的。” “柔巽,你觉得呢?这个斩首行动应该由我来才对吧。”看着斩首资格渐渐离自己远去,炎云赶紧寻求这里说话最有权威,最有脑子的人的看法,如果柔巽支持自己的话,那这些人都要闭嘴了。 “嗯......我觉得由失音小姐动手比由你亲自动手显得更有意义哦。”柔巽脸上微笑道。 “震雷!我相信我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炎云望向震雷,现在三票倒向流尘,自己可以说已经输了,但他依旧想寻求支持,他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呃......其实我也赞成由失音亲自动手。”震雷苦笑着说道。 “震雷......你......”残忍的现实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炎云捂着心脏,一脸痛心地望着震雷。 “这本来就应该是由失音来动手的,就算去掉要帮助她的原因,论先来后到的原则来说,她是最先找到钢守的,并且还与钢守对战了这么久,受了那么多的伤,最后让你来斩杀,没道理啊,你这不是抢人头吗?”震雷说道。 虽然很想完成斩首行动,可是没有获得任何支持,炎云无奈只能放弃了。 “好吧,那就让给你吧。”炎云一脸情愿地说道,随后红莲在他手中化作一团火焰散去。 “嗯。”流尘对炎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失音。 柔巽松开搀扶的手,退到一边去。 失音环视所有人,柔巽对着她微笑,震雷对她微微一鞠躬,猛灵则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炎云则一脸不开心地转过脸去望天空,最后望向流尘的时候,流尘对她点了点头,并且向她投来鼓励的目光。 这一刻,失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以前的她都是生活在牧空身后,一直望着他的背影,一直跟随着他,被牧空教导,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获得牧空的认可,一直以来都是上下属,或者主仆关系,而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从来未有过,这......就是伙伴吗? 失音感动着,然后走向钢守。 钢守一直站在那里,因为他已经被完全包围,逃跑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全程听着一群人在讨论由谁杀自己的事情,他的心里非常很不是滋味,不过好在最后要杀自己的人是自己所最能接受的人。 失音来到钢守面前。 “哼...说真的,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会死在你的手里。”钢守微微笑道。 “我觉得我们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太远了。”失音说道。 “哼哼......”钢守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相信牧空所做的是对的,这不是我执迷不悟,而是我们都曾经受过伤害,被这个我们所爱护的世界所伤,牧空之所以坚持用术统治世界也是因为被这个世界伤害得深才会有这种主张的。” “怎么个伤法才会有这种会招致整个天厌恶的主张?”猛灵好奇地问道。 钢守一脸惋惜地叹道:“曾经的牧空也是一位优秀的守护,他热心善良,喜欢分享,喜欢助人,但是呢,没有任何一位人会记住他所做的事,牧空深知术师的性质,所以对此并未抱有任何不满,直到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位凡人女子。” “牧空他有喜欢的女子?”失音听了之后感到很惊讶,但同时心里也感到些许的小失落,她以前曾一直爱慕着牧空。 “对,一位女子,这件事他喝醉的时候告诉我的。”钢守说道。 “作为守护怎么能够喝酒呢?太乱来了,万一伤人了怎么办!”流尘怒声谴责道。 “平时牧空还是规规矩矩禁酒的,只不过,那件事伤他伤的太深,只有喝酒他才不会那么难受。”钢守说道。 “究竟什么事能有如此威力?”炎云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开心,反而凑了过来一起八卦。 “牧空在偶然间遇到了一个女孩,究竟是怎么遇到的他没说,我只知道牧空每个星期天都会跑过去找她,无论距离多远,他都要扒开人群去找她。可对方每次都会当他是陌生人,但是牧空毫不在意,只要能和她聊上几句话,牧空都会感觉非常满足。就这样一周又一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多,女孩仍旧把他当成陌生人,而牧空对她的感情却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就在那一天,牧空再次找到女孩的时候,发现女孩和一位男子牵着手在河边接吻,女孩已经有了爱的人。从那以后,牧空每天都过得很消沉,过的很难受,每到本应该去找那位女孩的星期天的时候,他都跑去喝酒,还把我拉上,叫我看着他,别让他犯错,我傻傻地在他身旁看着他喝酒,直到喝个烂醉如泥才将他背回去,其实我那个时候早应该要阻止他喝酒的。”说到这,钢守脸上有些懊悔,但随后他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时间如刻刀,慢慢地将牧空雕刻成另一个人,渐渐地,牧空开始怨恨,如果自己不是术师,如果女孩还能记住他,那和女孩牵手在江边接吻的人就是自己了,于是他开始主张用术统治世界,让全世界都知道术的存在,知道术师的存在,让术师的记忆不再从人们的脑中消失,所以我到现在都坚信着,牧空是对的,他所主张的并没有错,我们术师应该受到公平的对待,平等的共享这个世界。” “哼哼哼......这是个好故事,但是......牧空这个人他是真的错了。”这时柔巽微笑着走了过来。 “他有什么错?!他只不过拿回这个世界本应该属于我们术师的部分!”钢守愤怒的反驳道。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柔巽微笑道。 钢守:“什么?!” 柔巽:“牧空所承受的,也正是我们所承受的,不断被世界遗忘,无论怎么呐喊都得不到界内的回应,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但这就是我们的存在,夹在两岸之间的存在,所以你所说的界内本属于术师的那一部分,其实是不存在的,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一部分,因为我们是术师,一半的身子已经踏出界外了,已经不能算是凡人,而牧空错就错在把自己当成了凡人的一份子了,像凡人一样去悲伤,像凡人一样去消沉,像凡人一样去怨恨,像凡人一样去思考,最后让凡人的思维占据了他的大脑,这,便是他错的地方。” 听了柔巽的话,钢守一阵沉默。 “唉~”钢守沉默了很久之后,思考了很久,然后他叹了口气,摇头道:“现在才发现错已经太晚了。” 随后钢守抬头望着天空,然后闭上了眼睛,一脸轻松地说道:“动手吧,你说的没错,我们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太远了,我......已经不想再走下去了......” 失音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许的伤感与不舍,然后将手轻轻按在钢守的心脏。 失音手掌中散发金光,金光蔓延至钢守全身。 “希望你下辈子能够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失音带着伤感地微笑道。 “哼......但愿吧。”钢守笑了笑,他的身体开始渐渐消散。 “再见了。”失音微笑着说道。 “啊,再见了......”钢守轻松地一笑,然后身体化作点点金光散去。 看着点点金光向着天空飘去,以前的那些回忆一幕幕地在失音脑海里浮现,它们都和这些金光一样,慢慢地,越来越远。 “嘿!!!流尘!”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众人望了过去,看到陆钢抱着两名女子向这边跑来,而寒凛则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走来。 “好了!人齐了!任务也完成了,那么......”流尘对着大家大声吼道:“我们回去吧!” “好!”众人齐声欢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