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们还没跑到家,就被豆大的雨点给淋湿了个透。
我们进了一间废弃的小屋躲雨。我头发滴着水,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于慕凡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看着我发呆。
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吼了他两句:“看什么看?”
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你这样真好看,像只美人鱼。”
我朝他媚笑了两下问:“像吗?”他点点头,忽然一下子抱住我,然后亲了我的唇。
我推开他,不满地说:“别这样,人家看见会说闲话的。”
“下这么大的雨哪有什么人呀?”
于慕凡话刚说完,雨中又跑来了两个躲雨的乡亲。他赶紧把搭在我肩上的爪子移开。
晚上,于慕凡抱怨我道:“有你这样待客的吗?整天叫我去干活,也不带我去山上逛逛。”
“我可不把你当客人。”
“当家人?那好,过几天我们抽空去把证领了。”他一个鲤鱼翻身,把我压到他身下……
说去就去,第二日,我们两人便去爬我们家乡的松山。来到山脚下,一股秋天特有的芳香彻入我的心扉。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前行,于慕凡显得特别有劲儿,我心想,干农活怎么没有这股干劲儿?
弯弯的山道上铺满了落叶,脚踏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路边的野菊有白的,有黄的,杂草也为换上金色的外衣做准备,一个个低着头无精打釆地随风摆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奔放和勃勃生机。
于慕凡拿出手机不停地拍,末了他自言自语道:“好像少了什么?”他转过来向我招招手,叫我过去拍照。我说不去。他笑了笑说:“你不愿拍我也拍了好多了。”
到了山腰,全是苍松翠柏,林间落满了棕红色的落叶,踩上去滑溜溜的。抬头看了一下,不见天空,全是绿色的松叶,我们像是钻进了绿色的帐篷。
一束小小野山梨红彤彤的野山梨藏在黄绿相间的叶子中。我走过去摘了几颗,用手帕擦了擦,然后放进嘴里。山梨的味道甜中带点酸,十分爽口。
于慕凡凑过来说:“你可别乱吃山里的东西,等一下发癫我可不带你回去。”
“我才不会发癫呢,你忘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哪样东西能吃,那样东西不能吃我还不知道吗?”
他盯着我手中剩下的几颗山梨,然后拿起一颗,跃跃欲试。
“能吃吗?”他犹豫不决地问。
“啊,你最后别吃,等一下我们两个都癫了,可没人带我们回去。”
他哼了一声,也学着我吃了起来。
后来,我们走累了,就在林中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背靠背坐下。
林间传来小鸟清脆婉转的叫声。我忽然想起一首歌的歌词: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看天边的落曰,并肩听林间的鸟语……
多么希望时光就此停住了,所有美好都停留在这一刻。可是于慕凡真的就可以抛弃他的一切和我过这种细水长流的日子吗?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觉得他不像,他更像一只山鹰,他需要的是广阔的天空来翱翔。
尽管我知道,但我还是试着问:“想不想永远这样生活下去?没有嘈杂的人群,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纷争,和喜欢的人永远相守在世外桃源一样的山林。”
停了半天也没见他反应,我拱了拱他,他靠着我的后背滑了下来,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啧怪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回事?”
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这林中好凉爽,我都睡着了。对了,刚才你说你问我什么?”
我无趣地说:“算了,不问了,就当我没问过。”有些话说出来之后,真的不想再说等二遍。
于慕凡突然站起来,说:“我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然后问:“什么东西呀?”
他不作声,钻到草丛里。我这才发现草丛里有一棵野葡萄藤,藤上结了一串又一串的紫黑色的野葡萄。
不好,他头顶上盘旋着几只马蜂。我大叫:“别去,有马蜂!”
可是已经太晚了,他惊动了马蜂群,周围飞起了一群黑压压马蜂,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快站着不动!”我命令。
他就这样被我定在那里,翻着眼睛向上恐惧地看着在他头上蠕动的蜂群。
过了一会儿,蜂群渐渐隐进草丛里,于慕凡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哭丧着脸说:“耳朵背后被蜇了一下。”
“要是你耳朵变成了猪耳朵,我可要改嫁。”
他吓了一跳:“不会这么严重吧!”
我忍不住地笑道:“刚才那种是毒性较弱的小马蜂,回去上点药就好了,要是碰上那种大马蜂,明天包你肿得像个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