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只要你打得过我,我就不炒你。”卢振浩睁开眼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说话算话!”其实张晓巧心里也没太大的把握,上次把他们赶跑,也是多亏了那几个男员工。
此时,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别人都开早会去了。两人在并不是很宽敞的办公室拉开了架式。
张晓巧握紧拳头,瞄准他的鼻子一拳捶过去。卢振浩紧紧抓住她的拳头,她使劲儿地拉,但是任凭她怎么拉也拉不出来。张晓巧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要踢他的脸,他脖子一歪,躲过了这一脚,手却松开了。
张晓巧甩了甩被抓得生疼手,然后继续猛烈地进功。
卢振浩接了几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突然往她左胸一击。
张晓巧被吃了豆腐,顿时恼羞成怒,甩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谁知卢振浩死性不改,又还一掌击在她右胸。这下她可被惹火了,飞起一脚向他下面踢去。
卢振浩吓坏了,千钧一发之际,他稳稳接住她的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他还强装镇定,痞痞地笑道:“你还真踢呀,你就不怕踢坏了以后跟着我守活寡吗?”
“嗅流氓,死变态!”从小就老实的张晓巧骂人也不知多骂出一句,小脸涨得通红。
这时卢振浩的父亲卢伟刚好进来,他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张晓巧抬起脚,卢振浩紧紧地抓住她那只抬起的脚。
“混账!”卢伟气得吹胡子瞪眼,两人吓得赶紧站得规规矩矩的。原来,厂里的领导发现情况不妙,赶紧通知老板。要不,这一大早的,卢伟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结果是张晓巧的工作再没有挽留的余地,当场就给炒了。
她说,关于她被炒,厂里还流传着几个不同版本的传说。
有的说,张晓巧为了工作上的利益勾了老板的儿子,结果被老板撞见了。老板一气之下就把她开除了。
有的说,卢振浩贪图张晓巧的美貌,企图图谋不轨。结果他不知张晓巧身怀绝技,被打残了,所以老板才炒了张晓巧。
有的更离谱,说老板与儿子都想找张晓巧做情人,老子抢不过儿子,结果就把她给炒了。
刚开始,张晓巧也哭过,觉得自己好冤,但父亲高额的治疗费让她不得不振作起来。她心想,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去吧,有些事情越解释越显得欲盖弥彰,反正自己走了也听不到那些言论了。
出来几天,她很快在那一带找了另一间玩具厂,虽然工资没有以前高,但总没工作的强。
听了张晓巧的讲述,我感到十分内疚,为了帮我她竟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她仿佛看出了我的内疚之意,忙安慰我:“其实你不用内疚,即使不是你,换做是别人我也会出手的。我平时最讨厌地痞流氓,记得我那年十六岁,第一次出门时就被几个男子抢包,我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帮,当时我想要是有人来帮帮我就好了,可是没有。”
“对了,你的父亲还在医院吗?我想去看看他。”我想眼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没有,在租房里,我想他可能没有多少曰子了,过几天我就带他回老家,房东已经开始催了,刚好我也今天辞工到期。”我和张晓巧并排向前走着。很难想像,十八岁,本还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齿,而她却过早地挑起治疗父亲的重担。
“远不?”走了一程,我有些担心回去晚了儿子会哭闹。
“不远,马上就到了,前面那栋楼,看,从那个楼梯口上去。”张晓巧一边走一边指给我看。
我们刚走到楼梯口,只见从上面缓缓走下来一个欣长的身影,那张脸我也曾经见过,本应该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却透出一股与年龄很不相称的成熟气质。
他就是卢振浩。此时他嘴里正挑着一枝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朝我们邪魅地笑。
张晓巧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转身就跑,不明就理的我也跟着瞎跑起来。
以前的张晓巧见到几个流氓都不怕,现在只见卢振浩一个人就害怕成这样,真让人捉摸不透。
跑一会儿,我感到身体有些不适,蹲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前面的张晓巧说:“你自己跑吧,我跑不动了。”
张晓巧转身跑了回来扶起我。我趁机往后一看,哪里还有卢振浩的影子。
“我说你跑怎么呀?那个卢振浩看起来好像想追你吔!”我摸着还“嘣嘣”跳的心脏说。
“我不喜欢这些有钱人,一个个势利得要命,况且我年龄还小,父亲病重,还不想谈男朋友。”张晓巧叹着气说。
“你这是怎么逻辑,人家个个女孩都想嫁有钱,没房没车的人家还不要呢!”我调侃她。
张晓巧摆摆手说:“得了,反正我不想谈。你知道吗,卢振浩的父亲曾经警告过我,让我不要心存幻想靠近他儿子,他不能容忍他的儿子娶一个女工。我直想笑,我从未想过靠近他儿子,是他儿子一直缠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