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苗区里的女人比大夏的女人要开放得多,也豪爽得多,那些女人该有的矜持在这里统统没有,她们喜欢哪个男人都会主动去追,并且这里在某些古老一些的寨落还有走婚的习俗,只要把自己喜欢的男人追到手了,甚至外嫁,男人每天晚上翻墙入院的潜入心爱的女人闺房,生下了孩子也不用男方抚养,更不用冠以男姓,女权主义比较强。就算是普遍的寨落,也没有那种扭扭捏捏的娇羞女子,她们的喜欢都会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明明白白的宣誓主权。
正因为如此,所以苏欠这样满村满寨的追着左明跑,而且左明长得也不差,任谁都会往那方面想吧,只是他们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追夫方式而已。
此刻苏欠已追了左明十几里,头上冒着淋淋大汗,但前面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引得她到处闯村窜户,引人围观,那些路人的议论偶尔也有一两句飘到她耳中的,她只能将怒气化为动力,集中脚上的火力拼命的往前追。
“苏姑娘,你别追了,你又打不过我。”左明在前面边路边劝道,他的额上只出了一层薄汗,连呼吸都没有乱。
苏欠气得从鼻子里喷了两把二氧化碳,并不骨搭话,提气继续往前追,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这么多年杀手生涯,对于近身搏斗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打不过你,你觉得加上本王,够了么?”夏司麟冷淡的声音自左明身后传来。
左明身子一僵,木然转身,便看到了一脸悠闲的抱臂站在他身后的夏司麟,他的眸光冷淡而幽冷,嘴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在那张有些失血的脸上,更是显得妖媚而吓人。
“哈,左明,你跑不掉了。”苏欠一见有后台了,顿时底气十足,双手叉腰便大摇大摆的一步步朝左明走近,眼神里充满了玩味,直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左明见跑不掉,貌似真打起来,他也讨不到便宜,衡量了一下,思索着该怎么办。
其实这一路他都在想,只不过还没想出来,此刻被苏欠盯得有些心里发怵,心念电转,便笑了起来。
“我好心帮了你们,你们怎么一副要抓我回去大卸八块的样子?”左明一边笑魇如花般的迎上苏欠,一边满腹委屈的说着。
在他看来,苏欠虽然追了他一路,看样子极有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他,但跟夏司麟比起来,应该会好些吧,再怎么说女人总是心较一些的,基于两权相害取其轻的原则,左明便挑了苏欠这个软柿子捏。
但是,他完全低估苏欠了!
一个做了十几年杀手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
“帮我们?你倒是真敢说!”苏欠齐出一丝冷笑,狠狠的瞪着他,就差没把他撕碎。
“是真的。”左明继续装可怜,扮委屈。
天,这跟初见他时那副冷酷杀伐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这个人是有双重人格吗?居然还学女人卖萌。
苏欠暗暗在心里吐槽,嘴上也没打算松口。
“你帮我们什么了?说好要带我们去邪教的,结果带我们去了乌河寨,欺负我们不识路是不是?那该死的山门也没有写名字,害我们差点闯进去出不来了!你这叫帮我们?”苏欠一声比一声高的逼视着左明,提起这个她就来气,要不是夏司麟会下棋,此刻他们早就是三具死尸了。
她步步紧逼,气势汹汹,左明被她的气场吓得频频后退,他终于发现其实这丫头并不好骗,而且她的言词字字犀利,句句戳心,逻辑性很强,根本没法忽悠她,早就道还不如找身后那尊佛呢!
心中暗叫一声苦,但话已开头,哪有轻易举白旗的道理。
夏司麟深知苏欠谈判技巧,审问手断强,头脑清醒,所以,此刻他也不急,甩开折骨扇悠闲的扇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并不打算参与。
“你们这不是没事儿嘛!”左明两手一摊,继续厚颜无耻的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容王会解棋,所以才让你们进去的,你们想,那乌老太婆那么痴迷于棋艺,如果你们能为她解开残棋,那么她自然会出手帮你们嘛,到时候你们功成身退,不是眨眼间的事儿嘛!”
真的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了,这个左明,不但武功了得,居然也是一个一等一的辩才。
苏人胸中堵了口气,被他的无耻雷得里焦外嫩,半天说不出话来。
左明紧张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真是骇人听闻哪,本王棋艺高超这件事,居然连你都知道。”就在左明以为他成功的抹黑为白时,一直站在身后不出声的夏司麟居然凉凉的开口了。
他那话的意思很明显,他棋艺高超这件事连宫里都很少有人知道,根本也不会有人往外传,而远在苗区的一个区区邪教护法居然对他夏司麟的身家技能掌握得如此清楚。
冷笑,像一把带着冰的利剑,瞬间就刺穿了左明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表皮。
他从乌河山离开后,去向秦翎复命,秦翎命他回来确认他们一行人的死亡消息,谁知道他一打听才知道这几个人居然没死,而且那盘残棋还真被解开了,正思琢磨着要再次回去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没想到让苏欠撞了个正着。
听说归听说,但亲眼见到他们真的没死的时候还是很令人震憾的,毕竟,十年来从来没有人能从那里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