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欠跟在夏司麟身后,看他那副**炸了天的德性,不由得撇了撇嘴,但是,看不惯归看不惯,心里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佩服之气的,毕竟,像这种十年都破不了的残棋,能弹指一挥间就破掉,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帮我查一下大夏被盗的玉玺藏在哪个地方就好,不求贵寨帮忙,只希望贵寨不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夏司麟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一脚跨进凉亭便单刀直入,直说目的。
“喔?看来星辰那厮并不是无故跑来我这里闲逛的,果然有玄机。”乌娜荷闻言挑眉,手中的玉杯也放下了,面色开始变得凝重。
“相信乌寨主并不想与我们为敌,更何况,我刚刚为您解了棋。”其实他后面的台词是,我还没管你要学费呢。
苏欠自是可以揣测到他此刻黑暗的心理,看他一副怡然自在的样子,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其实心里的小九九早就算到极至了吧,这乌寨主是何人?苗区第一人,如果她要是掺和,显然,他们这几个就算是武功盖世也吃不了兜着走,能够让她保证不掺和,这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而他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的狮子大开口,让堂堂乌河寨却替他查玉玺的下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啊?他以为他还是那坐拥大夏容王府里的王爷啊?
苏欠心里那个万马奔腾,吐槽加腹诽了半天。
这边夏司麟却依然淡定如常,半点掉价的意思都没有。
“若本寨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大夏那个叱诧风云的容王,你的母亲,是当年华山真人亲传的关门弟子繁冰,据说繁冰冰雪聪明,六岁便打败了无数棋盘高手,难怪我看你有些面熟,走近了我才认出来,尽管你脸上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却仍然逃不过我这双老眼。”乌娜荷仔细的盯着夏司麟,声音依然悦耳动听,在赞扬繁冰的时候,语句里更是充满了敬佩与艳羡。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乌寨主,既然乌寨主跟我母后也有些缘源,那何不卖个人情与我,他日我大夏必会回报。”夏司麟难得的豪气大笑,高声朗谈,看着乌娜荷的眼神里充满了诚意。
苏欠惊讶得几乎都要下巴跌到地上了,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夏司麟么?原来他的外交手腕也不弱,她还以为,他只会在王府里指点江山,粪土手下的人呢。
显然洛息也没有见过夏司麟如此善辩的一面,在他的印象里,夏司麟是沉默的,冰冷的,就算是笑,笑容底下也是一片寒潭,甚至谈笑间就能手起刀落,杀人于瞬间,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洛羽莹离开后,他的性情似乎变得更加阴狠了,没有想到,此刻的夏司麟谈判起来如鱼得水,俨然换了一个人一般,若不是他浑身散发着的那股强大的气场和高贵的气质,还真会被人误以为他只是个江湖中人。
乌寨主一时间没有说话,但她显然动容了,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玉杯,下意识的把玩了两下,然后送到嘴边。
夏司麟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一旦答应了,就一定不会反悔,但是,前提是她答应前得考虑好。
少顷,乌娜荷微微抬眼,看了夏司麟一眼,道:“其实本寨也不是很想掺和你们跟邪教之间的事情,只是这替你们查玉玺的下落,这就有点难了,毕竟我跟那邪教教主宴华的师傅也有过一段交情,帮你们查就意味着我要跟他们作对,这......让我有些为难呀。”
夏司麟却也不恼,他只是勾唇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乌寨主是要做那无信之人了,早知道这棋,我就不解了。”
苏欠嘴角抽了抽。
他还真敢说,不解能出得来吗?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年轻人不要动气,本寨也不是说不想守信,只是你这条件,也太为难我了,别的倒还行,只是这查玉玺这一条,本寨实在是不好插手。”这乌娜荷也是老实人,此刻一脸为难,居然还有些讨好的趋势,不得不令苏欠暗自咂舌。
想必是这乌寨主平日里显少出门去管那些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一心只管闭门研究棋艺,哪里是夏司麟这等老谋深算的对手啊?此刻被夏司麟一将军,脸上居然还有些羞愧之色,苏欠不由得对她投以深深的同情之色。
“行吧,晚辈也不为难您了,既然这样,就只要您答应不掺和就行了,我等的行踪您也一概不许透露,否则,我等定会到处散布乌寨主无信无义之行,还望到时候万咱们逃不出去的时候,乌寨主能够行个方便,提供一条方便之道,以供我等能够顺利回到大夏。”夏司麟假装沉吟了半天,最后无奈的退了一步,提出了不太为难她老人家的另一个附加条件。
苏欠只觉得她的嘴角快抽歪了,这个男人还真是老谋深算,其实他一开始就在这打算着了吧?还装作一副给了别人莫大的便宜的样子,就连威胁听起来都那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