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开始指点局势,也有人对老陈赞赏了几句。
“我看前半局,徐志新每下一子都是稳扎稳打,怎么从这一步起,变得轻浮冒进了?”
原先刁难老陈的棋友走上前道,“在下徐铉。”
老陈向徐铉行礼,楼上又传来,“张天宏吃黑子卒四。”
“这徐志新年轻气盛,你看他盘上棋子,相士去三,只留下一个士来护将,而过河的棋子却有四枚,两卒一马一炮。”老陈接着道,“相比而言,张天宏只剩下两个卒能过河,余下三个都护在帅子周围。”
“所以我敢断言,越是近了分胜负的关键时刻,徐志新越会铤而走险。他定会弃去马和炮,以此来换得胜局。”
一刻间,楼上又传来三四声棋局变化,竟然和老陈所说一模一样。
“徐志新,炮一进五。”徐铉盯着棋谱看,有些不相信眼前的这年轻男子,棋局上的造诣竟然已经如此高深。
老陈又接过木棒,最后划了一步,“卒六移五。最后一步,恐怕各位已经看出。”
人群中爆发出如达鸣般的掌声,所有棋友齐声喊道:“彩”,纷纷表示出虚心受教的意味。
这时,跑堂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下来,喊道:“徐志新,胜!”
徐铉站在一旁,已羞愧的无地自容,他向老陈赔礼道:“方才是我口出狂言,还请见谅。”
老陈道:“前辈言重了。”
我原本躲在人群后,生怕老陈出丑,当场大发达霆。没想到他竟然赢了,并且从头到尾装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丝毫没有吐出半句脏话。
我这才挤过人群走到老陈身旁道:“啧啧啧,你这么厉害啊,怎么之前不告诉我。”
老陈凑到我耳畔得意的说道:“之前告诉你,你小子会相信吗?”
我若有所思,“确实不会,你长得就一副大老粗的模样,还没我看上去儒雅呢!”
老陈长一甩胳膊,“哈哈,桌上技艺,难登大雅之堂啊,其实是我指引他见的象棋大师,才美得他利用这由头在外呼风唤雨。”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上去赢了他。”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功名利禄,我的工作性质需要本人低调。”
徐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他问我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笑道:“国家保密单位,不可外说。”
“原来是早早就被国家收买的能人,在下实在是太失礼了。”他说着就弯腰鞠躬。
老陈将他扶住:“前辈,这万万使不得,我这次来,全不是为了看棋卖弄,而是为了查一件案子。”
“原来人才是来查案的。”
“叫我小陈就好”。
“好好,小陈。”
“还望前辈引荐,我要找这绿竹轩的主人,问他几件事。”
徐铉引着老陈上楼,楼上走下三四个人后,一名身着素色白衣的男子,面容俊秀的男人也走了下来。
“原来是陈大哥。”那男子笑着冲老陈伸出了手,“多谢陈大哥前来捧场。”
奇怪,既然俩人熟识,徐志新怎么一点儿都讶异老陈会出现在湘西呢?
老陈笑道:“你的棋艺精进不少,只是还沉不住气。”
“日后还望多多指教。”徐志新停在楼梯中间。
徐志新向老陈道别,他脸上洋溢着喜悦,那种棋局得胜的快-感,总能让他兴奋一悦,那种棋局得胜的快-感,总能让他兴奋一段时间。
他独自走下楼时,楼下的棋友一起围住了他,瞬间就淹没在了人海中。
最后又下来一位老者,他身着一身粗布制成的长褂,行动已不够利索。
估计他就是富商张天宏了!
徐铉引我们上了二楼,朝不远处指去,“那人便是阁主。”
我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个漂亮女人,看那模样,分明就是杜思梅。
难道杜思梅,便是这绿竹轩的主人?
我心里正寻思,那春风阁的掌柜杜思梅怎么出现在了绿竹轩。很快,杜思梅已迎了上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警官。”
“杜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