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娘子见她要买粥,忙道:“今儿早上的粥卖你二十文,怎样?”
徐岳楼收回了手,笑道:“那多谢房东娘子了。”这里的粥五文一大碗,也尽够四人喝的了,跟昨晚房东娘子给的一小锅份量差不多。
同袁京几人吃完早饭,再从房东娘子手里买来一个二手的帷帽后,孟文憋屈地上了马车,袁京一踏步,也进了车内,徐岳楼带着帷帽同张伯坐在了车外。
昨日,徐岳楼同房东娘子聊了半天,寻了放马车个法子。原来,那些酒楼铺子门口可以放车的,给钱就行。虽然钱不少,可是孟文相看,便也不好在乎钱。几人到了荣至街后,卯时刚过,因此人很少,只有几家占了地方的车夫候着。
徐岳楼在结尾处找了间首饰铺子,买了一对小巧的镀银耳环,外带一只银的簪子,一对带铃铛的镀银手镯,一共花了二贯八百文。镯子是给孟曲的,不在乎多好,有就行;耳环给云娘,好可能就行。簪子给徐氏的,还是实惠为主,这才弄了全银的。
买完东西后,她这才同掌柜商议把马车停他家店门口的事。房东娘子有交代,必须先买东西,然后才能平价“租”半个时辰的地儿。
费了半天劲,终于搞定了看“状元”的地盘。徐岳楼初步预计,买东西的钱不算,租地的三百文也就能看半盏茶功夫。如果一天都是这种高价位的话,日进斗文还是不难的。
辰时一点点过去,人越来越多,大都是年轻人被家里人拽了出来。年轻的小娘子和妇人倒是没咋看见,徐岳楼便猥琐地进了马车。
实话说,尽管本科的状元和探花没啥好看的,整条街也是非常挤。孟文为了看得清楚,坐在了张伯身侧,他听到喇叭声后,激动地差点从车上掉下去。
徐岳楼隐约中还听见一些人在说着些话。走近了,这才听清,原来就是贺喜的一类诗,由前面的一群官差大声反复念着。打头的高头大马上,一个比孟大鹏老得多,长相不及周海的人,双眸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虽然这个调调很是怪异,但是此情此景,真得很拉风!
人群中,有人嚷道:“看,那就是我姑父!”
这声音很耳熟,徐岳楼看了眼发声地,对面二楼上有一少年装扮女子雀跃地挥舞着手臂。那人不是夏婉月是谁?她指下的那人,正是今科状元——章什么来着?徐岳楼表示记不得了。
站在徐岳楼车窗下的人立刻道:“在我看来,章状元的三叔更值得我辈之人学习。快五十的人了,竟然拒授二甲进士,打算下一科继续考。若是我,我便没这魄力!”
孟文赞道:“您知道的真不少!”
那人顿时肃然,一脸傲然道:“我考得多。十六岁参加乡试至今,我考了九次了。”
话落,周围人不再看榜样,却是轰笑一片。徐岳楼也跟着笑起来,怪不得要跟人家叔叔学呢!考中进士竟然不要,够气魄!即使是同进士,那也是全国前三百名的人物。要是自己,一定不敢干这事,高考复读一年的同学,她都表示不理解。
那人恼道:“笑什么笑!”
孟文好心随口问了个问题:“那您知道像这样一家人参加科考的多吗?”
那人道:“怎么不多?今科我知道的就有,曾家兄弟,苏家父子,程家兄弟。”
旁人道:“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那都是榜上有名的人!”
徐岳楼心动之下,问了这几对的名字,顿时凌乱。原来,名垂千古的,不是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