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蒋睿晟是个谨慎的,难保会闹出什么事来。
路娇娇这个惹事精,从小就弄出一堆烂摊子让她来收拾。
王秀咏放心不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彩晴倒是觉得她多虑了,路娇娇就要出门子,王秀咏还如此操心,难怪路娇娇一直不能独当一面。
当娘亲的保护得过了,孩子通常都立不起来。
不过这些话,彩晴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应下后就准备出门。
只是刚走出二门,就见清河脸色不好地过来,看见她,连忙把彩晴扯到一边:“你这是要去找路姑娘?”
“是,夫人不放心,让我去走一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见清河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彩晴不由关切地问道。
“你别去,找个理由推了这事。”清河见她满脸疑惑,咬咬牙说道:“我刚从铺子回来,无意中听见一个大家公子侍从的话,那边……可能出事了。”
彩晴面露震惊,摇头道:“已经答应夫人的事,怎能说推就推了?若是姑娘出事了,我赶紧去打听才是,拖得久了,这才麻烦。”
清河却坚决地道:“别去,这事谁揽在身上,谁就得倒霉。”
他难得如此反复叮嘱,彩晴也觉得大事不好,就推说肚子疼躲在茅房里,指派柳绣苑一个嬷嬷过去了。
这嬷嬷姓张,因为有陪房嬷嬷和彩晴在,在柳绣苑呆的年份不短,却始终没能得了王秀咏的青眼。
难得陪房嬷嬷不在,彩晴又身子不爽利,这差事才落在她头上去,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立刻就出门去寻路娇娇了。
只是张嬷嬷这一去,却再没回来。
彩晴暗暗心惊,直等到天色擦黑,才见路娇娇的马车回来。
路娇娇被如纹扶着下马车,直接就到柳绣苑来了,对着王秀咏就跪下了。
王秀咏给吓了一跳,打发掉屋里的下人,皱眉道:“又闯祸了?你啊,都要嫁人了,怎的还如此毛毛躁躁的?”
路娇娇闯祸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都是小打小闹,王秀咏也能摆平,索性这次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路娇娇一听,仰头就大哭起来:“娘亲,坏事了,我没法活了啊……”
王秀咏给唬得不轻,见路娇娇哭得伤心,登时看向如纹。
如纹脸色惨白,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她素来稳重,难得被吓成这样,必定是出大事了。
“你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王秀咏看向如纹,后者匍匐在地,结结巴巴道:“蒋公子带着姑娘去游湖,同行的有不少公子小姐。起初还好,只是船上没有长辈,众人年纪轻,对着湖光山色便派人送来了酒水。姑娘喝了一杯便觉得浑身发热,奴婢扶着她去厢房歇息,打算去底下的小厨里要些水里给姑娘净面,谁知道奴婢一走就……”
“就怎么了?”王秀咏记得要命,追问道。
如纹咬咬牙,继续说道:“奴婢也不清楚中间究竟怎么了,有一位公子哥儿可能走错了房间,歇在了姑娘身边。姑娘早早就昏睡过去了,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等奴婢回去的时候,蒋公子恰好去寻姑娘,进门后看见两人……顿时大发雷霆。”
她没说的是,两人一起躺在榻上,衣衫凌乱,很难让人不误会。
路娇娇哭得喘不过气来,叫嚷道:“娘亲,这该如何是好,蒋大哥恼了我就罢了,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都看见了此事,女儿没法活了啊。”
王秀咏还以为只有个一人看见,居然还有别人,顿时眼前一黑,险些也跟着晕了过去。
彩晴连忙扶着她,稳住了踉跄的王秀咏。
“你、你……你这回真是闯大祸了!”
路娇娇哭得满脸是泪,咬牙切齿道:“都怪那张嬷嬷,早不来玩不来,游船刚靠岸,她就眼巴巴上来说要伺候女儿,也不问一声,蒋公子要进来,她就直接推开了门。”
要不是张嬷嬷对蒋睿晟谄媚得很,听从他的话推开门,事情就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彩晴听得心下一惊,幸好听了清河的话没上赶着过去,不然就麻烦了。
余下的话路娇娇没说,但是看着她阴狠的眼神,张嬷嬷估计是有去没回了,彩晴顿时后背发寒。
如果去的是她,就算路娇娇不敢对自己动手,蒋睿晟未必会放过彩晴。
这么大的丑事被其他公子小姐看见,已是遮掩不了。他奈何不了这些人,却未必不能对下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