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进九月,初秋的天气还带着夏末的炙热,人们衣已将陈旧的棉被翻出来晾晒,打算将‘床’上的薄襦换了。。。 因昨日的一派‘混’‘乱’,今日天还未亮,慕含烟便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听着‘门’外鸟雀虫鸣声中的一丝凄凉,她更是心烦意‘乱’,爬坐起来就觉得全身虚软无力,拿起靠枕抵靠在背上,她无神的望向窗外,眼前总能浮现麦冬死而不甘的神‘色’。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慕含烟惊了一跳,连忙望去,有人背着光线走了进来,慕含烟看那一身青衣眼中惊惧之‘色’更甚,她似能瞧见麦冬温温润润的笑颜。 “大少‘奶’‘奶’,您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绿应瞧慕含烟怔愣的望着自己,连忙走过来,刚才她推开‘门’时瞧见慕含烟已经清醒时,她还吓了一跳。 慕含烟连忙眨眨眼睛仔细看着青衣丫头,自嘲的笑了笑,“是绿应啊,你来了正好,服‘侍’我起身吧。”慕含烟移动身子坐到‘床’边来,移目间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抬头瞧了一眼身穿青衣的绿应,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绿应的衣服,绿应早就被自己提拔做了大丫头,只是她一直穿着丫头的绿衣,她一直以为绿应是不爱穿那老气横秋的青衣,所以也没强求她。 绿应走过来拿叠在‘床’侧的衣服给慕含烟套上,“大少‘奶’‘奶’,奴婢瞧她神‘色’不好,是不是昨夜没睡好了,今晚睡前奴婢给您熬些宁神茶,喝了保你一夜无梦到天明。” 慕含烟笑了笑道:“最近府事多,所以睡不太沉,对了,绿应你平日里有没有看到麦冬与谁‘交’好?” “嗯,以前青荷在时,麦冬常同青荷一起话,自青荷被老夫人买出去了,麦冬也沉默下来过前几日她倒是同奴婢抱怨过大少‘奶’‘奶’几句。”绿应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不再话,神‘色’不安的瞅了一眼慕含烟,便低下头去整理‘床’铺去了。 慕含烟看她这样心知她是怕她怪她,便倚在桌案旁问道:“现在人都死了,你有什么话就吧。” “麦冬大少‘奶’‘奶’做得绝该让老夫人把青荷买了,所以她才不想跟着这样的主子,想另找主子知道世事难料,本以为大少生大少***气,便会收了萝兰做,哪里知道大少对大少‘奶’‘奶’一往情深回了箩兰,所以麦冬对自己的行为也很后悔,便想多做事弥补。”绿应边边镇定的整理着被襦,“奈何老天却不给她机会,让她死得明不白,大少‘奶’‘奶’一定要找出凶手,给麦冬讨回公道。” 慕含烟皱了皱眉头移开线晚地一切犹历历在目。绿应心虚地表情院子下人地惶恐表情都让她难以决断自己此举是对是错。转眸间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对了。今天怎么不是凝霜来‘侍’候我起‘床’?” 应整理被襦地手顿了一下。然后笑道:“凝霜在后院。一大早起来就见她在回廊下地‘花’圃里找着什么。问她她也不肯。使了丫头去找了两个粗使婆子要搬开大瓷盆。” 慕含烟直起身子向外走。“我去看看她在找什么。”慕含烟移步向‘门’外走去。绿应趁慕含烟走出房时。快速将怀中地一个东西掏出来放在首饰盒内。然后又快步跟着走出‘门’去。 来到后院。慕含烟一眼就看到凝霜指挥着粗使婆子移动着大瓷盆。她连忙走过去。瞧众人已经将大瓷盆移开。她道:“凝霜。一大早地劳师动众。你在找什么啊?” 凝霜回头瞧是慕含烟。连忙道:“姐。你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现在天才刚刚亮。” 慕含烟抱怨道:“你在后院闹出这么大地动静我怎么睡得着。你在找什么?” 凝霜没回她的话,而是蹲在盆架上向下看,找了半晌嘴里奇道:“奇怪了,昨晚明明瞧见掉到这下面来的,怎么今天来找就找不到了,是不是我记错了?”凝霜连忙跳下盆架,跑到回廊里顺着昨天的记忆站在原地,然后向下望,地上除了刚才移动的泥土外什么都没有,她纳闷道:“明明看到从这里掉下去的,怎么会没有呢?” 慕含烟瞧她苦恼的模样,扬声问道:“凝霜,你到底要找什么,告诉大家,大家帮你一起找?” 凝霜为难的望着慕含烟,然后道:“姐,昨天晚上我‘侍’候你睡下后便到后院来看看,瞧见这回廊尽头有人影闪过,我便追了过去,结果什么没追到,就站在这里想事情,想着想着就看见‘花’圃里似乎有一枚吉祥锁,便探下身子去捡,可能是没抓牢,那锁就掉到‘花’圃下面去了,我想那时已晚了,便想着今天天一亮就来捡,可是刚才移开‘花’盆,却没有了,你奇不奇怪?” 绿应闻言脸‘色’变了变 道:“凝霜,那么晚了莫不是你眼‘花’看错了?” “怎么会看错,还眼力好着呢,而且我还抓到过,我敢肯定我见到过,姐,姐,你去哪里?”凝霜完便瞧见慕含烟脸‘色’不对劲,边喊边追了过去。 慕含烟听到凝霜吉祥锁时,下意识便想起自己从爹爹手上拿回来的那枚吉祥锁,当下便急速向房里走去,进了屋,她连忙跑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一个一个的找,越找越心慌,此时凝霜已经进到屋里来,瞧慕含烟毫无章法的‘乱’翻着,她连忙道:“姐,你在找什么啊,跟我我帮你一起找。” 慕含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去到处翻,凝霜瞧她着急的模样,伸手压住她的手道:“姐,你到底要找什么,瞧你这样‘乱’翻一气,怎么能找到?” “凝霜,你帮我找找,我从慕家带过来的吉祥锁不见了。”慕含烟急不可的道,她明明心的放在‘抽’屉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吉祥锁?姐,我怎么没见,长什么样子你跟我,我帮你找。”凝霜也有些着急了,怎么自己昨晚才看到吉祥锁,今天姐便丢了吉祥锁。 “嗯,那是上次慕家时爹爹‘交’给我的,回来时我就收好了,今天听你我才记起来,结果现在来找就不见了,凝霜,快帮我找找。”慕含烟已经方寸大‘乱’,虽然那枚吉祥锁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毕竟也是她唯一能跟亲生爹娘有关的物件,不见了她还是会心疼。 凝霜回忆起昨晚见到的那枚吉锁,便问道:“姐,会不会就是昨晚那枚,可是你明明收放好的,怎么会出现在后院‘花’圃里,那枚吉祥锁有什么不同之外吗?” 慕含烟停下手,抬起头切的问道:“你昨晚见到的那枚吉祥锁长什么样子?” “嗯?当时天‘色’太暗,我也没清楚,但是在月‘色’下我还是能看到向着我那面似乎是一只腾飞的凤凰,姐,是不是你要找的那枚?”凝霜回忆起当时看到的模糊轮廓细细的描述下来。 烟闻言全身顿时没了力气,她跌坐在软凳上,愣愣的盯着铜镜,“是了,就是它。”完又马上站起来,向后院跑去,后院粗使婆子跟绿应还站在哪里,她冲过去到处找了一圈,可是别是吉祥锁,就是影子都没瞧见,她顿时挫败的坐在盆架上。 众人瞧她疯了似的‘乱’找一通,都愣愣的站在一旁不敢话,凝霜走上前来拉起慕含烟道:“姐,没有,我刚才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现在关键是要找出是谁拿的,又拿到哪里去了?” 众人一听凝霜这样,顿时不安起来,一名粗使婆子声问道:“凝霜姑娘,大少‘奶’‘奶’是丢了什么吗?我们可从来没有踏进前院去,更别接近主屋了。” 凝霜白了那人一眼,“事情还没有论断,你就急着撇清了,好了,把‘花’盆移上盆架,这事自有大少‘奶’‘奶’处理,姐,我们走吧,别让下人看了笑话。” 慕含烟全身似被人‘抽’走了力气,站起来时全身一软,歪在凝霜身上,凝霜急道:“姐,你怎么样了,那东西很重要么?”侧眼看到绿应有避开的意思,她吼道:“绿应,你瞎了吗,没看到大少‘奶’‘奶’身体不适啊,还不过来扶,贴身丫头有你这样当的么?” 绿应这才急忙走过来搀扶着慕含烟,声抱怨道:“大少‘奶’‘奶’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这样了?” 凝霜瞪了她一眼,扶着慕含烟向前院走去,回到主屋中,慕含烟已经回过神来,她看绿应还在房里,便问道:“绿应,昨儿我跟凝霜都不在府里,你知道谁进过主屋?” 绿应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匆匆的埋下头去,神情间颇有几分难以言喻的苦涩,慕含烟瞧她如此模样,当下便道:“绿应,到底谁进来过,你别怕,出来我自会去找她出来问话。” 绿应这才声的道:“大少‘奶’‘奶’,昨儿午后我见到麦冬进来过,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不以为为意,您看会不会是麦冬拿了?” 慕含烟抬头望向绿应,麦冬会进主屋里来多半是来送衣服,如果是她拿的她又为何会死,而且现在麦冬已经死了,就算是她拿的也死无对证,可是为什么看到绿应她会自然而然的想替麦冬辩解呢,急力压下心头的疑‘惑’,慕含烟淡声道:“此时先告一段落,以后不准随便提起让院子里人心惶惶的,绿应,你下去吧。” 绿应垂头退了出去,慕含烟瞧她消失在‘门’前便让凝霜去关了‘门’,待凝霜走到她面前,她才声道:“凝霜,我让你派人跟着绿应,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