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明显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应声倒地,趁张学圣抬枪打其他鬼子的空当,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竟又站了起来,手里的步枪不见了,胸前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手里多了一枚冒着烟的手榴弹,一扬胳膊,威力不小的手雷准确地落在堑壕里张学圣身边。
张学圣正聚精会神清理第三个鬼子,身边的几个士兵被冒烟的小甜瓜惊得目瞪口呆。危急时刻他的护兵一下把他扑倒并趴在他的身上。一声闷响,掉在烂泥里的手雷破碎成几十块指甲盖大小的破片,高速钻进八米半径内转身想逃的士兵身体里。
正准备击发的张学圣被人突然扑倒啃了一嘴泥,气的刚想骂人就听到近在咫尺的爆炸声,他意识到是有人救了自己,忙翻转身来,见自己的护兵背后被弹片打出三个伤口,血流如注,一块似乎扎进了后心部位。他忙把护兵翻转过来,可怜跟着自己从贵阳走到这里的护兵已经当场阵亡,与他相同遭遇的还有三个战士。
更多的鬼子接近堑壕,手雷不断地爆炸,不少区段已经出现恐慌,火力小了许多。这他妈妈的才打了四枪,一排子弹还没用完就叫鬼子给突破格老子的还有什么脸当团长。
啊——!鲜血激起了猎人的怒火,张学圣怒吼着捡起两支步枪,扑向掩体,一脚踏在外沿上、大半个身子露在掩体外,对着一个正准备投弹的鬼子扣动了扳机,也不射击效果,再次向一挺机枪射击,又打倒一个举着指挥刀的曹长。
顺势倒地,扔下打光了子弹的步枪,顺手抄起另一支步枪,边滚动边射击,又消灭了三个敌人。似乎被自己的勇猛所鼓舞,阵地上的枪声密集起来。
等他装好新弹夹,出枪准备再打时,阵地上已经没有了敌人,弹幕后边的鬼子已经消灭干净,他疑惑地四下张望,见战壕里有两百多战士向他刚才那样半个身子露出掩体,据枪瞄准,把剩下的一百多鬼子给收拾了。还行,有了血性敢玩命的部队以后在战场上就不会轻易溃散。
一营长头上淌着血过来说:“团长,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烟雾马上就要散了,咱们再不走,敌人的火炮就要开始覆盖了,撤吧!”
张学圣即将散去的炮弹硝烟,再河道里不少的伤兵、遗体喊道:“撤,把负伤的、牺牲的兄弟都背回去,撤!”
还没等突击营回到城内,堑壕里就落下了迫击炮弹,可惜堑壕够深,下去的战士一下消失了,鬼子只能大致估计着盲射,造成的损失不太大。
回到城里一清点南北两个方向的突击队死了一百二三十个,受伤的也有两百多,大部分是炸伤。让张学圣心里好一阵难受,自己的突击队算得上是全团的精锐,依托阵地突然袭击之下虽然打死了将近00鬼子,可也造成了、400的伤亡,这要是在野战工事对方有炮火支援,那损失会更大,阵地恐怕早就被突破了。
侦查员报告,大队鬼子没有再向前攻击,都撤回去了。
不一会儿,陈明仁、段华堂赶过来询问战况,张学圣有些羞愧地报告了战斗过程、取得的战果和伤亡情况,表示这一仗完了还要好好训练部队,咱们的兵不管是在拼命精神上还是在战术技能上比鬼子差远了,要是能有特战部队的一半技能两轮就把那些鬼子敲光了。
“不着急,这一仗打完咱们部队的血性就练出来了,虽然伤亡有点大可咱们只要勇气不减、不再畏惧、敢于去战斗,再按照陈司令的手册去练一定能成为**主力部队。先不说这些了,你对后边的战斗怎么?”
“师长,城外的观察员报告,敌人用于突击的步兵似乎不到三千人,对我们的威胁大为减少,现在又没有飞机轰炸,火炮也不是太多,咱们有城墙挡着,他们强攻肯定是吃亏的买卖。卑职估计,白天他们如果得不到飞机支援,只能选择晚上偷袭了,只要顶过今天夜晚,明天他们还是无计可施。”
“你说得有道理,外围堑壕还能不能用,地道口没炸坏吧?”
“堑壕是在护城河的基础上改造的,烂泥很多,身后的防护差点,用还能用不过敌人已经知道那里有通道,搞不好晚上会来搜索,被鬼子占了可就不得了了。我在两个洞口都埋设了炸药,万一抵挡不住时就要炸塌洞口。”
“你也有这个想法呀!师长也是这么考虑的。一是继续使用这个堑壕阻击鬼子,二是利用堑壕将计就计,再放一部分鬼子进城消灭它,你觉得那一条更好些?”
“城外阻截只能用一次,靠的是出其不意,第二次用卑职感觉又有点原先打阵地防守时候的感觉了,鬼子火力猛、打得准、冲得快。要不是挑了些胆大的,估计刚才就垮了。所以卑职不赞成继续使用堑壕阻击。放敌人进城事实证明是好的,可敌人吃了一次亏还会再上当吗?再一个黑灯瞎火的万一被敌人火力压制住,就偷鸡不成折把米了。”
“我也顾虑这一点,一旦打成胶着,别敌人只有三千人被他找到突破口站稳了脚跟,后续部队重武器进了城,以咱们部队心理素质和作战能力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被全歼在城里。敌人还有一个杀招没用呢,毒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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