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奋地站起身来拔出指挥刀,对着掩体里的士兵大声喊了声:“杀给给!”
一个中队在前,呈散兵线逼近城边,两个中队尾随,一个中队留在原地警戒,机枪兵、掷弹兵、炮兵警惕地准备支援。
来到城墙下,预计中的敌军暴起机枪扫射、手榴弹乱扔的场面没有出现,一中队顺利进城。城里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中队吹响的哨子声证明敌人的确撤退了,第二第三中队相继走进了古老的城门洞,第一中队出现在了城墙上,把武运长久的太阳旗插上了城头。
哟西!支那人被皇军吓跑了。他立即把情况向联队长、旅团长作了汇报,空无一人的瑞昌城已被皇军占领,大队主力已经进城未遭遇抵抗。请旅团长、联队长进城。
山地旅团长更加兴奋,自己的到来彻底扭转的形势,命令矢野带领大队重火器进城布防,肃清残敌,接应联队、旅团入驻,他命令金家湾的部队收拾行囊,拆卸山炮准备进城。
矢野在城头上日军的欢呼声中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进了瑞昌城,原以为会经过一场恶战的,谁知得来全不费工夫。陈海松不过如此!
机枪中队2挺重机枪和炮兵小队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第四中队跟在他身后相继跨过城门,大队将近一千人全都进了县城,沿着街巷向城内搜索前进。
正在志得意满最先进城的一中队长来报,西门内200米范围内所有的通道都被故意堵死,沿着街巷走了两遍都又转回了西门,也就是说大队陷入了一个封闭空间是个死胡同。
啊,这不就成了古老防御工事中的瓮城了吗?意思不就是瓮中捉鳖吗?难道这是一个陷阱?支那军啥时候有胆量跟皇军斗起智谋来了?把我军放进来,为什么?
正疑惑间,一阵清脆的枪声响起,他见许多高大屋顶上出现了一些子弹发射后的青烟,身后的城墙上传来一阵惊呼惨叫,他回头张望见刚才还在城头欢呼的第一中队一个小队的士兵纷纷栽倒,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56个士兵两轮过后无一幸免!
有埋伏,都在屋顶上!而自己的士兵现在都在街道上寻找出路,重型武器还没展开。好阴险的计谋,可我身后还有一个旅团呢,你们怎么抗衡?他刚下达命令让部队散开,重武器占领发射阵地进行压制,各处屋顶打来的密集子弹已经把扛着重机枪,拖着步兵炮的机枪中队、大队炮小队纷纷撂倒。骑在马上的矢野第一时间身中两弹栽下马来,城里顿时爆炸声、机枪声、喊叫声响成一片,乱成了一锅粥。
紧跟在第一大队后面准备进城的第二大队离城门还有一百米时,听到了城里稀落的枪声,以为是第一大队的火力侦察,没当一回事,忽然头顶飞来20几个铁疙瘩,准确落在密集队形中爆炸,接着又是20几个,连续六轮的密集轰炸把第二大队完全笼罩在迫击炮弹片杀伤范围之内,一个大队在短短一分钟内被基本打残。
两公里外已经收拾行装准备进城的园田大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等硝烟散尽更是气得他鼻孔冒烟。望远镜里突然冒出来的无耻的支那人正在用刺刀、步枪、驳壳枪屠杀被炮火炸伤的帝国士兵,虽有士兵抵抗可对方至少有一个营,出现的又突然,自己的士兵大多负伤、武器散落,很快被屠戮一空。
更让园田愤怒的是这些支那兵一边杀人一边抢夺第二大队的重机枪、轻机枪、掷弹筒、手雷、子弹,连钢盔也都摘走了,简直就是一群强盗。他怒不可遏地命令已经分解了部件固定在驮马背上准备进城的联队步兵炮中队重新架好火炮进行惩罚。
炮架好了,可那些小偷强盗一样的支那兵又都像耗子一样快速奔跑着下了城墙边一条堑壕消失不见了,城门前只留下一个大队近千具尸体。
他想命令步兵炮中队向城里射击,可城里的枪声、爆炸声、喊杀声依然激烈,第一大队显然还在战斗,盲目的炮击会造成严重的误伤。他想再派一个大队增援可又担心第二大队的悲剧发生,难以定夺的园田只好向山地旅团长请求战场指导。
突然地变故让山地恒差点噎死,他已经向师团部、军部报告了瑞昌拿下的告捷电报,怎么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匆匆赶到47联队部,问清了情况,而城里的枪声、爆炸声、喊叫声渐渐平息。城头依然没有一个兵,城门依然洞开里面不到一个兵。
怎么办,自己就带了五个大队,转眼间就折进去两个,城里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他不知道,城里有多少敌人、多少火炮、多少机枪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把进了城的一大队灭了,同时又用火炮把行进中毫无戒备的二大队给炸了,还派出来一个营的反冲锋部队把第二大队给洗劫一空。
城里的支那人竟然能在一个旅团的威压下玩出空城计,同时打击两个大队的皇军,还能派兵出来打扫战场,现在也不出来封闭城门缺口,也不上城防守,这是怎样兵力雄厚、战法奇怪的一支军队呀!这里的指挥官该是怎样沉着冷静、老谋深算的一个人啊!
他猜得没错,就像实川中佐碰到张勇一样,他碰到的正是陈海松坚持要求薛岳放在这里吸引敌军的防守名将陈明仁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