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民有些落寞了,落寞中的他还是有着几分的潇洒,特别是他的那双不大的眼睛里,还有着一丝的不屑和傲气。“大姐,你还是别喊我哥了,我还是喊你姐吧。”
“喊我大姐那是你应该的,我也是愿意接受的。今天我就不客气了,就做你的大姐了。既然这样,大姐就告诉你,你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你怨不得天怨不得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你的第一步棋就已经走错了,所以接下来,你的每一步棋都是错的。”
“我错了——”赵安民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儿看着钱芳菲。
“对!你错了,还是大错特错了。”钱芳菲肯定地回答道。
“我不明白!”赵安民甚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钱芳菲没有顾忌赵安民的感受,继续说道:“安民,你大概不会忘记吧!在你和村里的一枝花孙翠菊私奔到城里的时候,那一年,你二十五岁,我们姐俩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那时候我们小姐俩只是两个农村里的土妞妞,在你的眼里还不算个什么,可以说是,什么也不是的两个土妞妞。在你带着你和孙翠菊的儿子从城里开着宝马好车回屯子的时候,我们姐俩才真正地长大了,漂亮了。那时候的你,也真正是鸟枪换炮了,也是真正的牛透了。风度翩翩的你,气质优雅,况且为人谈吐幽默,还特别的有钱。这时候,宝马车、一身貂皮、珠光宝气、油头粉面的你喊出来,孙翠菊和一个老外出国了,你又是一个独唱光棍之歌的人了,你还要去一个好女人回家做老婆的。立时间,特别有钱的你引来了全村漂亮姑娘的吸引,去你家提亲的媒人踏平了你家的门槛,可你一个也没有看上。你还高喊着,你们这些柴禾妞,都给我躲远点,看清楚我是谁在考虑嫁给我,我随便摘下来身上的一个小件就比你们满身的肉值银子。说来,那时候的你狂妄极了,真是拔根汗毛比腰粗,都可以把屯子里的姑娘砸个仰八叉的。在你回屯子的满月后,你把宝马车开到了村头的壕沟里面,你和你的儿子被窝在了车里面,你也受了重伤。正好我去外村给人家看病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我把你们爷俩救了出来,并送你们爷俩到了医院里面。自打那个时候起,你就对我产生了一种好感,你明里暗里的就开始追求我,你就有意无意的把你的钱大把大把地向往我的身上花,想拆散我和于望年刚建立起不久的婚姻,但是,你的好却被我一次一次的拒绝掉了。”
听着钱芳菲讲故事一样的诉说,赵安民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张脸如同下蛋的母鸡一样,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真是又羞又臊、还有些恼怒,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钱芳菲抬起手来,捋了一下额头披下来的几绺长发,一张美丽而生动的脸激动了起来,她继续说道:“怎奈,论起来于望年又是你老姑家的一个弟弟,在你老姑的劝说下,你对我放开了手,放了我和于望年婚姻的一条生路。但你却没有服输,你把战场转移到了小妹的身上,你的父母及其你的所有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同意你把小妹娶回来,屯子里给你捧臭脚的光棍们也在起哄,说你是不可能把小妹弄到手的。你一百二十个的不服输,你还与他们打了赌,说一定能把小妹弄到身边的。你害怕在屯子里丢了你的面子,你就绞尽脑汁的想尽一切办法地向小妹展开了强烈的进攻。那时候,小妹和子轩正在火热的恋爱当中,小妹绝对没有像我这样温柔地拒绝你,而是叫你处处难堪。你的那些屯哥们儿就开始架秧子,说你是吃不到天鹅肉的,暗示着你是一只涂了金粉的癞蛤蟆。村里的人们也在起哄你,说你白混了,连一个乡村野丫头都制服不了。你更是一百二十个的不服气,你发誓一定要把小妹弄到手,哪怕是一小时,或是几分钟,都代表着你的胜利,满足你的心理欲望。当时你就是不明白,你对我们姐俩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那都是一厢情愿的事儿,不会修成正果的。可你呢,为了你这张脸面,你非要硬着脸皮撑下去,你偷偷地给小妹设下了一个不可告人的圈套。”
赵安民的心猛烈地震颤了一下,血压忽地降到了最低谷。他如同雷击般的怔住了,呆呆地看着钱芳菲发愣!难道钱芳菲知道了那个秘密,不会的,我做的很严密的,她不会知道的。
钱芳菲没有理会赵安民的表情变化,她的一张脸却是越绷越紧了,一本正经地说道:“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的你,在那天夜里,你偷偷地把点燃的一把子香插到了我父母家房子的后房檐上。然后,你大摇大摆地去了麻将馆,我的父母也在那里。在那里,你大呼小叫地玩起了麻将。没多久,我父母家就着起来了大火。也亏了你把我的父母圈在了麻将馆里,要不然,他们也就被这场大火给火葬掉了。我家的房子眨眼的功夫就被烧的趴架了,我的父母看着一片废墟哭的死去活来。接下来,该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当着全村人的面说道,你要出钱把房子给修起来,所有的家当你都给买回来。你还真是个汉子,说出去的话真的算数了。没有几天,你就把一座全村最好的红砖瓦房竣工了,交给了我的父母,你又亲自给买回来了所有过日子的家当。你的举动完全地把我的父母收买了。我的父母为了感激你,才把小妹强硬地塞给了你。你想,小妹是这样嫁给你的,她的心里能舒服吗?你说,哪一个女人愿意去做一个为父母抵债的妻子呢?所以,小妹才风一阵雨一阵的在折磨着你!”
顿时感到像一只被充得鼓鼓的气球开始漏气了的赵安民,他的一张脸,骤然间变成了猪肝色,嘴唇微微抖动着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告诉你,我也是在和于望年婚姻解体的时候,村里的一个人为了讨好我,希望我能嫁给他,才想讨好我,告诉我的。”
赵安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怔怔地盯视着钱芳菲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颜,张大了嘴巴,不停地喘息着,嘴唇变得又紫又青,牙齿咬的咯咯地响。
“大姐,你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
钱芳菲的一张脸冷若冰霜,令人生畏,她冷冷地说道:“你想我会告诉你嘛,不会的,你也就别在费口舌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