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那样的话,我非一刀捅了你!叫你下汤锅,煮肉冻吃了你,我最讨厌水裆尿裤的男人了。”
赵安民瞪了一眼钱芳草。”少扯皮,书归正传,接着说那个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腿抽筋的牛大喜吧。“
钱芳草说:“挨了媳妇一顿臭骂的牛大喜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戏台。我觉得奇怪,就在他后面跟了下来。我看见牛大喜奔着前街咱家的方向就来了。你说,孙雅静的口中明明说的是请郑老憨,郑老憨在后街住的,牛大喜来前街干嘛。”
“那还用说嘛,叫他老婆一顿神擂,给打蒙圈了。”赵安民说。
钱芳草笑道:“也许是吧。牛大喜穿着大靴子在泥里水里走的噼哩啪嚓的,我穿着小靴子,只有绕道走,叫他给我落下了挺远的。当我走到李四家屋后的窗根时,听到屋里李四的母亲在嚎啕大哭,我就把牛大喜的茬给忘了。”
“李四的母亲又作什么夭?”
钱芳草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回事,以前李家的哥四个谁也不要这个老妈,叫你的奖金闹的,哥四个又开始抢老妈了。老李太不是因为孩子们推来推去的都不想要,就找了个老头嘛。自打找了这个老伴之后,你也知道,李家哥四个连门都不登了。今天,你在戏台上一说养妈给钱,李老四抢先跑到他妈这里,抡菜刀把那个老头给打跑了,说什么要好好地孝敬老太太,你知道,老李太太和这个老头过的很好的,感情挺深的,整天黏黏糊糊的,不想分开的。这下,叫儿子给分开了,能不哭嘛。”
赵安民听完,双脚直直的站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了。一双勾魂的眼睛更是睁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望着怀里的钱芳草。“这么说,我这奖金棒打鸳鸯了,怎么会这样?要这样,我这事办的真是有些不好了,没有帮到这些老人们,倒是坑害了他们的。”
细腻的肌肤白里透红、乌黑的眼眸纯洁真挚、加上清纯得就像个学生的钱芳草也轻叹了口气。“我也没料到,会出现杨家和李家这种坑爹的孝子贤孙啊,真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小小的几个钱在他们的脑袋里怎么就能超过父母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不可思议的事情。”
赵安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行的话,我去收回吧!”
“怎么收回?”钱芳草不解的看着赵安民。
赵安民说:“很简单,我只要在台上宣布,我不给这些钱了,这些人就不闹腾了。”
钱芳草神情凝重的看着赵安民。“安民,你觉得那样做好嘛,就你是村长咱不说,你大小不计,你是个男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出话来不算数,村里的人会耻笑的。日后你要在做什么事情,出尔反尔的,谁还会服你,谁还会瞧得起你。”
“那你说怎么办?”赵安民有些愁眉苦脸了。“我的奖金这不成了老人们不幸福的祸根了吗?”
钱芳草轻柔的抚摸着赵安民的脸。“安民,你先别愁,我们在观察一段日子,看看再说,我想会有我们想要的结果的,我们也不能让这几个害群之马搅了我们的好事的,在等等吧!”
赵安民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钱芳草说:“在老李家,哥四个吵得乱了营,我劝了几句,人家不听,我就离开了,离开老李家我就看不到牛大喜了。当我快到咱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你把吴老师从壕沟里抱起来,我就很生气,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牛大喜的气,因为给我的第一嫌疑人就是牛大喜,我就去了牛大喜家,牛大喜和他老婆都不在家,我就去了郑老憨家。我刚到郑老憨家门口,他家的门开了,孙雅静抱着被子陪着郑老憨说说笑笑的走出门来,孙雅静那个殷勤劲儿就甭提了。牛大喜像个小狗似的跟在她俩后面。我隐藏在柴禾垛后面,看着他们两口子领着郑老憨出了大门,郑老憨说去厕所一趟,孙雅静说去吧,郑老憨去厕所的时候,孙雅静问了几句牛大喜什么,牛大喜小声说了几句,还没等牛大喜说完,孙雅静的脾气爆发了,扔掉被子,就给牛大喜两个嘴巴子。打完之后,就冲牛大喜喊着,你还不过去给我看看,要是在沟里把老处女给窝死了,就他妈的吃官司了。牛大喜真听话,麻溜的向咱家这边跑过来。我在后面跟着,牛大喜来到吴老师家的门口,站在壕沟边找着什么,我挺生气的,在后面一脚把他揣进壕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