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民歉意一笑。“我有病,是老婆在强制戒烟,真的不能抽的。”
“要是这样,还是不抽的好。”
李舟军说完,把烟又放回了烟盒中,把软包中华牌香烟放回到了裤子口袋里,从库口袋里摸出了一盒大众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啪”的一下,打燃火机,吸燃了烟,悠然自得的吸着。
李舟军吸烟是喷出的袅袅烟雾萦绕在赵安民的面前,勾引着赵安民肚子里的馋虫。赵安民刚才撒了个谎,他并没有病,也没有戒烟,而是他不想接他手里的中华香烟,受用不起,他要是递过来现在的经济香烟,赵安民也就接在手里了。此时,赵安民非常想抽烟,但他又不能把口袋里的烟拿出来了,赵安民只有端起茶水,一口一口的呷着,一口一口的咽着唾液,压着越来越大的烟瘾。
李奇军和李舟军吸着烟,和赵安民拉着家常话,无非就是小时候在村里的那些事儿。赵安民和李奇军、李舟军哥俩也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光腚娃娃,那时候,在村里,哥俩屁颠屁颠的跟在赵安民的屁股后,一起上过树,爬过墙,一起捉过迷藏,还一起去偷过邻村队里的香瓜和西瓜。
等了好一会儿,李时军才走进屋里来。
李时军连滚带爬的带着满身的泥水回到家里来,刚一到家,他就听到赵安民站在台上抛重金,李时军撇了撇嘴,进到屋里,把两个哥哥拉到角落里,哥三个嘀咕了一阵子。之后,李时军躲在屋中一顿的擦洗,换了一身名牌高档的服侍,走了出来。见到赵安民也像见到亲爹亲妈似的礼貌一笑。
“对不起啊,三哥,让你久等了。”
赵安民爽快的笑了一下。“没事的。老弟,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也很高兴的,特想看看你。”
李时军上前来,张开双臂,给赵安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也想你这个哥哥啊!我的三哥。”
赵安民心中说,假不假啊!连生你养你的亲爹你都不想,你能像我们这些外八辣子人啊!真恶心人。赵安民也用力抱了抱李时军。“我也想你啊!老弟。”
李时军又使劲的抱了抱赵安民,然后用力的握着赵安民的双手,泪水盈盈的说道:“老弟,真想不到,回家第一眼就看到你了,你的模样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个老样子。”
赵安民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串浪花,他的心情也像浪花一样跳动着。心说,拿我像你呢,属孙猴子的,说变就变。赵安民故意的说了一句:“老弟,你也没有变的,还是那个时候的假姑娘,还是那么俊,哈。”赵安民注视着他,心说,我也喊你”假姑娘“了,你发火吧,把我哄出门去吧!
奇怪的是,李时军没有生气,倒是眼含泪花腼腆的笑了,别说是一个男人的笑,就是在女人群里,也是一种极可爱的笑容。“看你,怎么还记得我的外号。”
赵安民有故意的说:“我不光记得这个,我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你半夜里突然发高烧,你家李老爹半夜里叫开了我家的门,借了50块钱,然后亲自背着你去的镇上的医院,等到了医院里,李老爹累的都晕死过去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有穿棉鞋,就背着你去了医院里的,李老爹差点没废掉了双腿。”
李时军听后,眼中蜻蜓点水式的跑过一丝激动的情感,随即说:“三哥,别看我不在家,我一样记着你的,记着你家对我家的好的。”说完,李时军松开赵安民的双手,撤身,在赵安民对面的炕沿上坐了下来。
赵安民无可奈何的晃了一下头,暗说,李时军啊李时军,你可真能曲解我的意思。我是想告诉你,你的爹娘对你那么的好,如今他们老了,你怎么就不常回家来看看,别叫老人整天为你牵肠挂肚的。妈的,我真该向中央提个建议,把你们这些远在外乡却不经常回家看看的孩子用法来月诉你们,你们不经常回家看老人,就是犯罪,看你们还回不回家,眼里有没有老人。
李时军说:“在我给我爸打电话的时候,我爸说起最多的就是你,〖这里,李时军撒谎了,在他和李老汉的几次有数的电话当中,李老汉提起来的是韩子轩,而不是赵安民。〗说你经常来我家,帮着我爸干活,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
赵安民也知道,李时军在这里撒谎了,也知道,帮他家干最多活的不是自己,而是现在的连桥韩子轩,李时军是故意把韩子轩说成自己的,买自己的一个好,李时军的葫芦里想卖什么药呢?妈的,这些年不回家,你的人肺变狗肺了,心却也变成高科技的了,和你打交道,还得学会逗心法术。赵安民心平气和的说:“看你说的,咱哥们儿谁跟谁啊,还用说谢嘛,你不在家,老人有干不了的活,我不来谁来。〖赵安民嘴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却在说,我他妈的这么说,真是对不起韩子轩,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别的不说,你就说你们都不在家,你家李老汉岁数又大了,庄稼院里的活计根本就干不了。你去各家看看,哪一家的四轮车不是电启动的,一拧钥匙门,车就启着火了,种地都是现代化了。而你家的呢,还是那台老掉牙的四轮车,设备全是老式的手扶梨,离地我不去能行吗,弄个老破车,还老灭火,灭火就得用摇把子摇,那摇车,年轻力壮的都怵头,别说你老爸了,我不跟着能行吗。后来,干脆就不用你家的车了,用我家的车,也不用他去地里了,你老汉已经好多年不上地了,地都是大伙给种给收的。”
李时军很是感激的说:“所以我一到家,就和两个哥哥说,我么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找你好好地喝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