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的胸口剧烈欺负,过了好半天才慢慢平息下来。 武后缓缓对安玉说道“我的父亲,当年跟随太宗皇帝起事,把全部家产都资助了太宗皇帝。陪着他出生入死,最后才换来了一个应国公。可是我当初入宫的时候,说起我是应国公的女儿,其余美人鄙夷的眼神,嘲笑的话语,让我记恨到如今。就因为我父亲是个商人,所以我就受尽了她们的嘲弄!” “做了商人,就要低人一等。安玉,你才学甚高,好好历练将来也未尝不可位极人臣。可是你要是从商,将来就是一辈子的污点,你还要执意如此吗?” 安玉这才知道武后为什么对自己要求经商这么不痛快,哪怕是自己描绘的天花乱坠钱途光明。这里面安玉确实感受到了武后对他的爱护。安玉躬身说道“母后,儿臣不孝,惹的您难过了。不过,现在儿臣又多了经商的一个理由。儿臣要向天下证明,商人不是低贱的,他可以强国富民!为您的父亲正名!区区名声算什么?儿臣愿为母后承担恶名!” 武后欣慰的笑了,“好吧,您既然下定决心,就放心去做吧。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领到这里来吗?” 安玉一愣,不是随便走到这里来的吗? 武后伸手抚摸着花瓣“你看这牡丹花开的多好。你不知道吧,牡丹花最好的肥料就是人的血rou了!当年嘲笑我的人,除了给太宗皇帝陪葬的,剩下的都埋在这里了!” 安玉听了不由的毛骨悚然,眼前这娇艳的牡丹花竟然下面埋葬这一个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虽然在书上读过武后之毒,可是听武后亲口承认,安玉还是觉得有一股凉气直冲心底。 武后笑了起来“也罢,我的父亲经商,我的儿子也要经商。安玉,你好好做吧,我看我这御花园的花近来也憔悴了不少,想来是缺少肥料了,要是有那不开眼的,就让他到这里陪着那些美人把!” 等安玉告别武后从皇宫里出来,背后都被冷汗泌湿了。难怪说小心眼的女人最是可怕,自己胆子多大啊,竟然也被吓出一身白毛冷汗来。 安玉惊魂不定的望家走,刚刚要走到会所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招呼自己。“前面可是安玉安大人?” 安玉一回头,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手里那这一个长长的麻布包。此人眼神锐利,正盯着自己。 安玉陡然间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令自己寒毛直竖。安玉警惕的问道“正是安玉,你是何人?” 来人双手一抱拳:“安大人,得罪了,有人托我来取你性命!”说完,左手在麻布包上一抹,一柄长长的陌刀就显露了出来,双手一合,陌刀闪着冷冽的寒光,直指安玉。 来人正是郝盛,虽然不情愿,可是为了自己重病的儿子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奉了薛怀义的命令来杀安玉。依着薛怀义的想法,看见安玉在前面走,让郝盛从背后窜上去,偷偷给安玉一刀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郝盛并没有听薛怀义的,为了钱卖命已经是自己的悲哀。这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还有着自己的骄傲,做不出背后下刀的小人行径。所以他才出口叫住安玉,要堂堂正正的格杀安玉。大不了赔上自己这条贱命给他陪葬。 安玉暗暗心惊,自己被武后所说的话所震惊,脑子里全想着武后去了,竟然连最基本的警觉都丢失了。刺客到了身后竟然还没有发现,幸亏来人还算仗义,没有从背后下手,要不然今天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躲得过去。想到这里,安玉到是对来人有了几分感激。 往后一退,在腰间一摸,那柄腰带就拿到了手里。郝盛眼神一缩,他习武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剑。 郝盛向前一纵,雪亮的陌刀就迎头劈下。 安玉向右闪躲,腰带顺势想郝盛咽喉刺去。而郝盛用刀柄磕开腰带,陌刀一个盘旋就望安玉的胸膛斩来,这下要是挨上了,准得开膛破肚。 安玉无奈只能把腰带一横,挡在胸前。镗的一声巨响,两个人豁然分开。 郝盛此时一脸凝重,这个对手可不一般。自己力气大,手里的陌刀也重达六十二斤,虽然刚才自己并没有用上全力,可对手仓促之间竟然用那一柄轻飘飘的宝剑挡住了自己一刀。看来对手的力气也不下于自己,看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安玉此时脸色也不好看,刚才虽然挡住了,可惜自己的兵器太吃亏了。此时右臂一阵酸麻,肌rou恐怕有些损伤。 郝盛把陌刀回去起来,直冲安玉。刀光疾如闪电,横劈竖斩,招招不离安玉的要害。 安玉此时却不跟郝盛硬碰硬了,他纵来跃去,围着郝盛游斗,剑招灵动刁钻,常常从刀光的缝隙中钻入,让郝盛有力使不出,逼得郝盛怒吼连连。 忽然一声暴喝“那里来的狗贼,竟敢对俺主人动手,给俺死来!”。话音刚落,“呜”的一声怪响,一阵恶风就向郝盛袭来。郝盛一扭身,一块青砖就擦着脸庞飞过,唬出郝盛一身冷汗来。这砖要是砸实了,准得把脑浆砸出来。- 原来啊是华大华二两兄弟来了。安玉去了皇宫,这两个兄弟就在门口等着安玉回来,顺便也干着看大门的老本行。没想到就看见一个大汉跟安玉动起手来。 两兄弟急了眼了,没有顺手的东西。华大抄起了关门的槐木门闩,华二直接就在墙头扒了两块墙砖就冲了上去。 见郝盛躲过了砖头,华大举着门闩迎头就砸。郝盛不慌不忙竖起刀来一架。两个人都觉得对手力大,招架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郝盛惊异不止,什么时候高手这么不值钱了。刚才那个脚步灵活,剑法刁钻,而这个莽汉竟然也力大无穷,还有在一旁端着块砖头虎视眈眈的汉子,从扔向自己那块砖头看来,力气也小不了。 华大可不管郝盛怎么想,在他眼里,跟跟安玉动手的人就是罪大恶极万死不赎。他不管不顾抡着门闩对这郝盛猛砸。 这回华大可不吃亏了。这根门闩有一乍多厚,一尺多宽,两米多长,是用一根百年古槐做出来的。槐树木质坚硬致密,再用桐油泡过了,硬如铁石,刀砍不开,水泡不朽。华大抡着门闩,竟然也和郝盛打的有声有色,丝毫不落下风。 安玉在一遍观战,心里却在盘算,此人力大无穷,刀法娴熟,大开大合堂堂正正,刀法刚烈却不阴毒,一看就知道这个人走的是军阵搏杀的路子。 时候大街上慢慢围上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人越积越多,郝盛心里愈发焦躁,他猛然下劈,逼开华大,口里怒喝一声“安玉看刀!”手中陌刀全力掷出,宛如流星,直射安玉胸膛! 安玉真没想到来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招。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扭动腰部,同时身形往地下一卧,手里的宝剑也竭力望胸前一挡。无奈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刀飞的太快。安玉反应再快,也没能完全躲过,陌刀擦着安玉的胸口飞过,在安玉胸前豁开一道血口。 安玉惊魂未定的狼狈站起来。就见郝盛舍弃了华大,恶狠狠的想自己扑来,斗大的拳头向这自己面门打来。 郝盛这是困兽犹斗,他很清楚自己今天杀不了安玉,再也没有机会了。安玉的武艺本来就不在自己之下,以后在想找机会是不可能了。况且自己还能再有机会吗?过了今天这天下只怕是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这里,这样自己还可以期盼薛怀义看在自己为他赴死色面子上,让妻子和儿子有一线生机。 比拳脚安玉可谁也不惧,他虽然惊魂未定,甚至手脚还有些酸软。但还是本能的伸手在郝盛拳头上一带,脚下踢在郝盛的脚踝上,把郝盛踢到在地。安玉也同时躺倒在地,却牢牢捉住郝盛的右手,左腿夹住郝盛的脖子,右腿顶住郝盛的胸膛。将郝盛死死锁在地上,挣扎不得,正是十字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