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被安玉擒在手中,他并不甘心。一边竭力挣扎,一边大声辱骂。 这时候的薛怀义可不是那副女里维持的道貌岸然的有道高僧模样了。被安逸扇了了俩嘴巴子,安玉的力道没控制好,把薛怀义的鼻子给打破了。现在的薛怀义面容扭曲,鼻血横流,配上恶狠狠的眼神,愈发显得面目狰狞。 这已经是安玉保留的几分力气,要不然,以安玉现在的功夫,一巴掌下去,保管薛怀义几天破了相,连牙都剩不了几颗。 安玉觉得这毕竟是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再说这位正是正当宠的时候,就指着这张脸吃饭呢,打坏了可惜。真要打坏了,就凭这是午后的心头rou这一块,安玉也捞不到好。 安玉揪着薛怀义,看他仍然喋喋不休的骂人。伸手就在那铮亮的脑壳上弹了个脑瓜崩。这下,安玉没跟他客气,故意多用了几分力气。眼瞅着那脑壳上面就出现了一个红点,紧接着由红变紫,立马就鼓了起来。 安玉这下力气用的足。薛和尚嗷的一声,只觉得这脑子“嗡”的一下,感觉就像是被毒蝎子给蜇了一下似得。又痛又麻,疼得他泪花子在眼眶里只打转,好玄没有流下来。 薛怀义恨的这牙都快要咬碎了。他现在地位高了,这面子啊可是不能丢。再一个也是光棍脾气上来了,梗着脖子不服软,越吃亏越来劲,扯着嗓子骂安玉,什么难听骂什么,满口的污言秽语。 安玉看他骂的越发起劲了。也不和他生气,甚有在他脑门上蹦蹦蹦一口气弹了十个脑蹦。 薛怀义这下安静了。他双眼一翻,差点晕过去。脑子里嗡嗡直响,胸口烦闷几欲作呕。只觉得头顶上火辣辣的,麻麻的透着彻骨的疼痛。这下可憋不住了,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流。伸手一摸,好家伙,头上整整鼓起了一片rou葡萄。 薛怀义偷眼看了看安玉。只见安玉脸上似笑非笑,一手揪住自己的衣领,一只手在自己头顶上作势欲弹。 薛怀义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再敢开口,只怕是安玉会毫不迟疑的弹下来。 薛和尚不由得把脖子一缩,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安玉太混了,简直比自己还恶霸。这个亏今天是吃定了。形势比人强,只能先服软把今天这事过去了。来日方长,不怕没机会收拾他。 薛怀义打死不开口了。说实话安玉还有点失望。这种弹历史名人脑瓜崩的感觉真好,特别是这个油光铮亮的大脑门子,手感真好。安玉是意犹未尽。见薛和尚不骂了,眼神里还透出哀求的意思来,安玉就松开了手。 薛和尚看见安玉脸上浮现出一种遗憾的深色。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下直窜脑门。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脑筋转得快,这位是还没打够啊。 就在这时,金武卫赶到了现场,一同赶来的还有右台的几个官员。 来到现场,这些官兵不由得傻了眼。冯思勖的下人报案说,国师带着一群和尚把冯御史拦在路上殴打。可到了现场一看,冯御史被殴打这倒没错,这不还躺在地上呢。可是这打人的这么也躺了一地,这二三十个和尚躺了一地,场面可不小啊。在看看国师,也是一副凄惨的模样,一脸污血,眼泪还哗哗的。场上只有一个俊俏青年神定气闲的带着两条大汉站在那里。 见金吾卫到了,薛怀义的精神头立刻上来了,这些救星可算是来了。他厉声喝道,“此人当街殴打国师,图谋不轨,快快把他抓起来。” 安玉轻轻一笑,回头再华大耳边说了一句,“回去报信”。华大一扭身,分开人群,急匆匆的去了。 这些官兵都假装没看到。这天子脚下,行事可得小心,写的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了。真要太较真,热了不该惹得人物就完了。人家这是明摆着要去搬救兵,傻子才会阻拦你。 这些官兵见安玉姿态不俗,十有八九这国师就是这人打的。连国师都敢下手,这位胆子可肥的没边了。这人不是傻子,就是有背景的人物。所以,尽管薛和尚在一边嚷嚷着抓人,这些人都假装没有听到,连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这些人来头都不小,这个现场她们也处理不了。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也不好看。最后这些人一合计,先把人请到京兆衙门,让京兆尹张凯头疼去吧。 这些人要把安玉等人请到京兆衙门去。冯思勖御史既然受了伤就不用去了,让他去看郎中。没想到冯御史挣扎着爬起来,让手下人搀着先给安玉道了谢。这才一指薛怀义,怒喝道“不用,老夫随你们一同前去,这朗朗乾坤,岂能容这等恶棍横行。今天老夫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讨个公道。” 刚才冯御史被打的昏迷过去。在混混沉沉之际,以为是安玉出手相救。所以才先给安玉道谢。虽然伤势不轻,但心中怒气难平,又怕安玉去了衙门受委屈。所以不顾身上有伤,执意要跟着去。 见冯御史态度坚决,没办法只能抬上他一起去衙门。薛怀义骑上马,怕人看见脸上凄惨,拿袖子把脸遮了。而那些和尚就没这么好命了,只能忍着伤痛跟着走,走得慢了少不了挨上一脚。 安玉和华二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 京兆尹张凯正在堂上踱来踱去,一脸的焦躁。他早就得到了消息,正在这里犯愁呢。这在天子脚下做官可真不容易,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自己成天提心吊胆,小心谨慎,年纪轻轻的这都出现白发了。可这有事你还就真躲不过去,自己都够小心了,这是它就找上门来了。今天这事,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就算是到头了。 正在这里发愁呢,人就来到了大堂上。张凯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 堂下一身绯色官袍,半坐半躺的是自己的上司右台御史冯思勖。他官袍破碎,满身尘埃,一脸的伤痕。他半躺在地,须发皆张,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冯思勖怒瞪着的正是国师薛怀义。这国师比冯御史也好不到哪去。一脸的污血,上面还有两个巴掌印,一边一个,恰好匀称。更令人惊奇的是头顶上有十几个紫红的肿包。乍一看,就跟如来佛祖一般——这都快rou身成圣了。他倒是还能站着,只是也是一脸的怒色。 再一个张凯不认识,一身白袍,相貌俊美无匹。站在那里,手拿一把纸扇,面带微笑,全场之人就数他最轻松,仿佛就像一个没事人似得。一个大汉低头站在他身后,看不见面貌。 张凯也糊涂了,不是国师把御史给打了吗?这么也是一脸的惨象?张凯觉得自己的头忽然就疼了起来。先让手下把门给关上,这个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法处理啊。 薛怀义恶人先告状,抢先开口道“这个人胆大妄为,肆意殴打国师,罪该万死。兀那小官,还不速速把他抓起来,狠狠治罪,还更待何时?” 安玉听了也不害怕,把手中折扇“啪”的打开,在胸前轻轻摇动,还是面带微笑。连搭理都没搭理薛怀义。 虽然安排华大去报信了。安玉打了薛怀义,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仗着太平公主狐假虎威。 安玉年轻气盛,又是练武之人,胆气壮,不是那种人家都欺到头上了还打不还手的窝囊废。再个大唐尚武,一语不合,别说动手了,动刀的都有,关键是看你有没有理。这时的律法,不像后世有些坑爹的法律,甭管你有理没理,有没有缘由,打了人就是不对,先拘留后罚款。有理都变成没理。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今天安玉吃定薛和尚了,打了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