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认识过後,几人也没有上街采买补给品,直接开启组队便出了洛阳。 洛阳城与其他城市最大的不同在於驻守此处的玩家主动烧毁了客栈,因此各重要建筑在重建完毕之後,并没有再次碰上蒙古兵的夜袭行动,算是四大城市当中保存最完善的一处。 只可惜先前流失的玩家并没有就此回归,相信只要粗布涉略过经济学的人都明白着何为供给需求,在需求远大过於供给的情况下,物价自然也就跟着上涨。 找重建後的武器铺修剑得花上一金币,街角的清汤面一碗五银币,城内的小贩们貌似就不知道什麽是爱国精神,一个个尽是哄抬物价,大发国难财。 半天下来,玩家们也已经习惯性的无视掉那些市侩的NPC,与其去药铺买贵死人的金创药,还宁可找学了制药技能的药师玩家购买效果差一些,但胜在便宜的自制补血药。 至於食物部分属於无解,饱食度归零就得饿死是硬性规定,因此玩家这段时间在野外杀怪赚来的钱全缴回给了系统,当然也有精明一些的玩家会在城内购买大量食物之後,透过传送阵转移到其他摊贩大街毁坏的地区兜售,赚取其中差价,扣除传送阵所需费用,确实小赚了一笔。 而关於野外部分,在经过几个游戏日之後,原先好似漫无目的在路上徘回的蒙古兵也有了团队意识,不再三两成行,而是以十人为一组,由名为十夫长的菁英怪率领。 野怪有了组织,要想对付自然不能再各自为战,所以在找到一组十人的蒙古兵小队後,陈辰一行人并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先潜伏起来商讨接下来所该采取的作战方式。 「你擅长什麽?」小手一指恣意花丛,水有月不知从什麽时候成为了团队发言人,雪歌会独孤九剑这件事已经在钢材得知,而陈辰则是在之前就一起行动了好多天,队伍中唯一她还不熟悉的陌生人就只有恣意花丛一个。 「我?」突如其然被问到,恣意花丛错愕了下,这才开口答道:「我是走纯辅助路线的药师,不过我们派最擅长的是解除各种异常状态,还有特定类型技能的强化,加血的技能虽然也有,可是补的血量没一般正常走补血路线的药师多。」 「重点!」 「和我组队你们不用怕中异常状态,反过来我还能强化你们可以给敌人上状态的机率以及效果,可是说到补血,最好还是信任商店卖的恢复药会比较好。」恣意花丛言简意赅的把自身作用陈述了一遍。 「非常好,等等打起来站远一点。」打发走恣意花丛,水有月转头改向陈辰及雪歌提问:「那你们拥有什麽可以让敌人中异常状态的技能?」 「没有。」雪歌摇头,这段时间除了华山的入门剑法,剩下时间她全拿去练破剑式了,但很显然独孤九剑并没有让敌人中异常状态的其他功能。 「好,等等把这瓶药抹剑上。」水有月从道具栏取出一个小罐子,里头装满了墨绿色,浓稠度简直比芝麻糊还稠的不明黏液。 「喂,你不是儒士,怎麽身上还带着这种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陈辰拿路边捡来的小树枝伸进瓶罐中试图搅拌,然而树枝前半段却直接给绿色黏液腐蚀掉:「我靠,这坨芝麻糊比硫酸还猛!」 「这是之前解任务,除暴安良时从目标身上搜出来的毒药,最初本来有十几罐不同的,我嫌携带麻烦所以把它全倒在一起,搅拌之後就变成这副模样了。」水有月撇撇嘴:「除非走的是邪派路线,否则儒士对任何目标,包括路边的野狗和池塘的鱼下毒都会扣道德值,这东西我不能用药店也不收,就当送你们了。」 「我不用。」雪歌想都不想,转手就把毒药罐子塞给陈辰,冰山归冰山,她为人可是相当正派,哪怕是在游戏里也不干下毒这档事。 有正面人物自然就有卑劣小人,陈辰也不把毒药抹到剑上,直接扔进了道具栏里头,想必是不打算再吐出来:「话说这毒药有没有名字?」 「一斤砒霜。」水有月随口替毒药取了名,由於是原游戏世界不存在的毒药,因此她这位创造者拥有最高命名权。 「那麽一斤砒霜就留到下次再用吧,我认识个朋友,玩的是五毒教,说不定能把配方还原出来,这样以後就有源源不绝的一斤砒霜可以用了。」陈辰捏把汗,这毒药念起来怎麽这麽拗口呢。 「没有意见,可是没有了毒药,你打算怎麽对付这一批蒙古兵?」水有月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只有低智商的杂兵,还可以利用卡点、挖坑、洒钉子的方法对付,但十夫长明显是有智慧的,楚歌你平常用来应付路人NPC和寻常野怪的馊主意可派不上用场。」 「那就先对付十夫长,剩下用楚歌的老办法解决。」雪歌横眉扫了陈辰一眼,将作战方针缩短为一句话的总结。 水有月点了点头,拍板道:「好,等一下我用易水歌攻击十夫长,楚歌和雪歌你们两个见机行事,看是要牵制杂兵还是上去补十夫长刀都行。」 「呃,那我负责什麽?」发现唯独自己没有被交代任务,恣意花丛连忙跳起来怒刷存在感。 水有月想了会儿,把一柄生了锈的小刀塞到恣意花丛手里:「那你就当游击队,有需要时帮忙补血,其他时候就拿它往蒙古兵下三路招呼。」 恣意花丛看着手里的小刀,欲哭无泪道:「它看起来连鸡都杀不死啊,我还不如拿我的药锄。」 「你的药锄又没生锈,反正同样都打不死人,还不如赌赌看能不能让敌人得破伤风。」水有月随口说道,事实上她还真不清楚游戏里有没有破伤风的设定。 「破伤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发作的,换这个。」拍了拍恣意花丛肩膀,陈辰从地上抓了把泥土放到前者手里,正色道:「等等打起来就朝蒙古兵脸上撒,然後趁对方看不见的时候,剁他下面!」 恣意花丛额颊流下一滴冷汗:「怎麽感觉比起入侵的蒙古兵,我们反而更像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