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我龙门客栈一天上下多少两银子,若我进去了,一天损失这么多两银子,你小小捕头赔得起吗?”陈望一脸嘲讽的冷笑道。
包不同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虽说自己芝麻大小的官也是官,可是自己的俸禄的确赔不起这些损失,一脸的尴尬。不过包不同好歹也是官场中人,脸色随即恢复平静,厉声说道“来人啊,快点把他押回去!”
“谁敢?!”周五一声喝道,吓的包不同的手下一动也不敢动,周五虽说来金陵没多久,可是周五哥的大名他们都是知道的。
包不同脸色阴沉“周五,你难道想和官府对着干?!”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是你而不是你们,你只是周五,你们则是洪门。
“看着兄弟被人抓走,我周五做不到,我们洪门也做不到!”周五依然站直身子说道。
“做不到!”
“我们洪门做不到!”
洪门的弟兄此时也在一旁大声喊道,周围的围观老百姓更是对着包不同等一干官差指指点点,一会儿说那官差是东风巷老李头的儿子,一会儿又说这官差是隔壁老王家的外甥,弄得这些官差个个面色羞红,仿佛自己才是犯了事的罪犯一样。
包不同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要怪只能怪这些年来衙门的威望已经在民间直线下降,包不同内心叹了口气,要不是那些大人把衙门搞得乌烟瘴气的,又岂会是这样。这次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怪也只能怪你们龙门客栈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物。包不同深吸一口气后,大声令道“把人抓起来,有人阻拦以同罪论处!”
那几个官差也知道是上头死命令,随即便向陈望走过来,作势就要把他带走。眼看自己的面子不管用,周五顿时急了,他也只是吓一吓这些官差,若这些人真要把陈望带走,他周五也不能怎么样,洪门再厉害也不能正面和官府,也就是和朝廷对着干。周五也不知道龙门客栈惹到了什么人,居然连洪门的面子也不管用,看了看陈望,没想到陈望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给了一个周五放心的眼神。
只见陈望笑了笑主动站了出来“我龙门客栈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我现在就在父老乡亲的见证下和你们走一趟,清者自清,希望府衙能给龙门客栈一个清白!”
陈望说完后对着在场的诸人行了一礼,随后又对洪门的兄弟笑了笑表示没事,便走到包不同面前说道“走吧,包大人!”
人群随即散开,其他官差有的把饭桌上的饭菜带走,有的把似乎已经死掉了的那人带走,那大汉刚想跟着包不同走,周五却突然走了上来,凑在他耳边说道“若让我知道这事是有人在捣鬼,我周五第一个来找你!”
那大汉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还没自己壮的周五,心里顿时生出了一阵寒意,虽然知道有人会保自己,但还是心里一阵害怕。那大汉也不再看周五,直接跟着包不同走了,看来现在也只有衙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龙门平时对街坊邻居都很好,时常接济一些比较贫寒的人。而陈望更是贯彻龙门的方针,他经常说作为一家要做大做强的客栈,必须要具备社会责任感,所以陈望管事以来,龙门客栈就先后出钱修缮街道和附近的庙宇,所以说大家不认为是龙门客栈的饭菜有问题,看着被官差带走的陈望,现在却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待陈望消失在街道上好,人群也各自散去,此时在龙门客栈对面一家酒楼上的阁楼里,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陈望,嘴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敢耍我?!我要让你知道我肖行有一百种方法玩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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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没有被带去衙门,而是被直接带去牢房,陈望很配合,很配合的进了牢房,很配合的戴上枷锁,很配合的去了刑房,然后面对着一脸阴森准备准备用刑的一个肥胖男人说了一句话。
“根据大宋律法‘刑不上待考生‘\"
那满身肥肉的男子顿时傻眼了,他跑去那些让他使劲用刑的大人面前问道,然后那些人翻了下已经布满灰尘的大宋律法,就在第二页写着“刑不上士大夫,刑不上待考生”
所谓的待考生便是等待参加书院考试的考生,然后那些人核查了一番,发现陈望果然是今年书院冬试的待考生。然后他们要跑去告诉那个可以掌握他们命运的年轻公子哥。
“什么?!刑不上待考生!什么时候有了这条律法?”肖行一脸阴沉的问道。
“太祖开国时便有了,只是人们大都只记得前一条,刑不上士大夫”说话的是一个精瘦的男子,眼窝深陷,两撇八字胡随着嘴唇动了动,此人正是当今的金陵府少尹张兴民,典型的肖家派系的官员,用他自己的话说,若没有肖浚,当年他这个落魄书生,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肖行听了张兴民的话后,沉默了片刻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张少尹啊,刑可以不上待考生,犯人打架的话可不是用刑!”
“呵呵,那是自然”张兴民顿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