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着千百年来的林氏族长之墓园,从外面看上去也就不过是个小小的塔罢了 可是这座塔里,时间的流逝几乎是静止的 唯有那打开的短暂一瞬间才会恢复 无限逼近的永恒,被冻结的墓xue里只有尸体和……和无数水银灌输而成的星河——在墓园里唯一能够流淌的仅有此物。 犹如传闻中的始皇之陵,带有浓厚金属色的液态水银顺着一道道浅沟交错成大河和海洋乃至于群星。 在墓陵打开的一瞬间,剧毒的水银停止了流淌,连同着 这是个小小的机关罢了,若不是靠着这个,只要是活人踏入墓园必死无疑。 这可不是单纯的水银,而是带有魔性的汞毒,仅仅只是闻道就足以致死。 墓xue里最深处放着的棺材全是石棺,石棺左右皆有各种小小的机关。 就算是克服了静止的时间与水银之毒,也会被这些小小的机关击杀。 如此复杂的墓室是花费了不亚于任何一座皇陵所用的修建时间。 当然,能够进入这座墓xue的只有林氏一族——准确的说只有林氏族长才可以。 “这么复杂的墓园……” “这是古老的魔法,极其古老的技艺……”艾尼乌尔望着那小小的墓塔低声的说道“有些时候,我们也会感慨,古老的人所拥有的智慧。那墓园的智慧恐怕已经失传了。在这个不需要魔法的 时代,早就有人忘记了吧……” “那是为老爷爷做出来的,我并未参与也不能参与。”爱莎耸了耸肩“不过在未来,确实是不需要呢。” 时代在加速,不断的飞速前进。 跟不上时代前进的事物自然逐渐会被甩掉,狠狠的砸在地上。 如今,现代 魔法的时代早已过去,飞速发展的科技正在引领着生产力的前进 需要依靠奇迹的魔法早已被取代。 无论是曦乃也好,还是爱莎她们也罢,都已经是应该被遗忘的存在。说难听点,是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 人类的武器已足以将整个星球都给予毁灭,这种事情已经是神话时代都只是耸人听闻的传闻罢了 因为不想被忘记,或者说畏惧拥有着无限可能性未来的人类。 燕尾蝶才会发起那场战争也说不定 至少麦欣是这么想的——不想被忘记,不想面对那未知,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或许是错误的想法也说不定,不过,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玄风死了,虽然和他没有多少交谈,可麦欣也算是见证了他最后时刻的人之一。 知不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只能任由雨水淋湿了衣服,头发……乃至于,已经不知道是否还在跳动的心上。 一个人就那样死了,连感慨都无法做到。 “我们……” 麦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开口的时候想不出该说什么 “玄风他……”曦乃知道她想说什么“是我们中,仅次于法芙娜的高手……我虽然也想过,这次的战斗可能会演变成无法想象的局面。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死的。” 麦欣转过头看向墓园外 老实说,她一直觉得,如果队长之间真的要有人会牺牲的话,应该会是木子李最先死吧。 但是,玄风却死了,死的异常凄惨。 “接下来的战斗会变得更加惨烈,玄风都死了。我们也不能保证……” 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活到最后,这种事情曦乃连说出口都不想做。 艾尼乌尔眯起眼来,看向墓xue “结束了吗?” “好像是……” 墓xue正在缓缓的颤抖,本来合起来的墙壁正在逐渐分开 林米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将那口棺材留在了最里面 “葬礼结束了,各自散去吧。” “这样就可以吗?”一直戴着墨镜的慈世以戏谑的口吻问道“你能够割舍的掉?” 能够割舍掉那份感情?你生来唯一抱有的小小感情? 总队长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似乎是把这个当做了答案,慈世转身第一个离去了。 麦欣看着那个充满神秘感的女人,嘟囔着 “她是要干什么?连墨镜都不摘下来……” “她就那个性格,别说什么了。那么……”曦乃对着林米喊道“喂,我们可以走了吗?” “暂且不用……阿西克你可以走了。琉璃也是……” “你不说我也会走……”阿西克的嗓音变得格外阴沉,他耸了耸肩就离开了。那巨大的身躯逐渐的消失在墓碑林立的坟地中,琉璃见此也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那就别说了。”林米毫无感情的打断道“这就可以了。” 琉璃再一次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作罢 这小小的葬礼就这样彻底的结束了,琉璃的人偶之躯展开了白色的翅膀飞了起来 “那么……”看着总队长和曦乃之间的气氛,艾尼乌尔问道“我也回避一下吧,你有事情要说不是吗?” “你没必要回避,即使我不想让你知道你也会知道吧?” 话中有话,艾尼乌尔不由得淡然一笑 “他告诉你了?米修达尔?” “这种事情一次就足够了。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我也会生气的。” 果然是那件事 本应该被软禁在曦乃家里的白发鬼擅闯了林氏一族藏书的要地 这并不是什么很容易就糊弄过去的事情 看着那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的面容,艾尼乌尔知道,她现在已经千疮百孔。 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想必她已经承受了无法承受的重负 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心智再成熟也不可能完全无视一切。 “那么就说吧,是什么事情?还是玄风的?” 曦乃连忙大声喊道,必须让林米把注意力从艾尼乌尔所做的事情上转移开来 那是不能够轻易打诨过去的事情,林米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不是玄风的,他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我想也是……”爱莎尽可能的用柔和的嗓音问道“那么是关于什么呢?” 林米看着众人的视线,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令人打心底里畏惧的笑容,艾尼乌尔在记忆里只见过一个人 那就是伊丽莎白夫人,想不到今天在这里还能够看到那种笑容 皮笑rou不笑,眼里泛着的是相当令人心里发毛的视线。 是愤怒?这些艾尼乌尔心里一清二楚。 活了五百多年的魔女只用一眼就可洞穿一个人的喜与悲,而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悲哀。 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这情感上的漏洞会挖的越来越大 虽然这让她更加像个人,可同时也会让她愈发的矛盾起来。 但愿时间能够平缓这一切,艾尼乌尔如此嘟囔着 “我想你们也知道了吧?翠碧丝已经去了西伯利亚有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