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陵越悲声道:“依依在你心里……当真……不能与风晴雪相比么……无论如何……都不能相比么?她……当真只是……风晴雪的补替么?”
百里屠苏摇头道:“在我心中,依依是不同的,与任何人都是不同的,我从不把她同任何人作比……从来没有一个人和我那般亲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们……是一个人……若要牺牲……我只能牺牲自己……”
“所以……即使一切……可以从头来过,依依也只能是被你放手的那一个?”陵越怔怔的看着百里屠苏。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唯愿与她……从不曾相遇……从不曾相遇……”百里屠苏声音越来越低微。
“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我,绝不相让!屠苏,你,可否相让?”陵越定定看着百里屠苏,一字一句认真问道。
百里屠苏闻言抬头看向陵越,似有吃惊,却又慢慢低了头,半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一切都已无法回头……”
突闻细碎的银铃之声随风而来,分明微弱,却声声直入耳鼓。
“这铃声……仿佛在哪里听过。”陵越蹙眉,紧紧按住心口:“我的心……突然……好像被人狠狠攥住……”。
“师兄……铃声似从师尊灵玉洞传出!可是师尊不妥?”百里屠苏忙忙起身,侧耳倾听。
陵越脸色大变,向着灵玉洞飞身而去。百里屠苏紧忙其后。
不及禀报,陵越和百里屠苏一头扎进洞中,便见紫胤真人,背手立于灵玉洞正中,仰面望着洞顶一挂银铃,银发及腰,仙风道骨。
百里屠苏忙忙跪下:“师尊……弟子……百里屠苏……”
“回来了……很好。”紫胤并不回头,只是淡淡应道。
“师尊封闭五识、久久闭关,弟子回返,不敢擅入打扰,只在洞外遥遥叩头请安。适才闻及灵玉洞银铃之声不绝……情急擅闯……请师尊恕罪。”
半晌不闻紫胤回答,百里屠苏抬起头来,便见紫胤背手而立,失神看着眼前那挂银铃。灵玉洞中并无风起,那银铃却兀自震动不休,清脆悦耳的“叮铃”之声不绝。再看陵越,亦是痴痴望着那挂银铃,眼神复杂难懂。
百里屠苏心中暗暗纳罕:“从未见这银铃响过!缘何银铃响起,师尊和师兄如此失态!”
“贵客临门!让弟子们大礼相迎吧!”紫胤突地一振袍袖,转身道。
陵越却已手指翻飞,捏出个讯诀道:“玉泱、律敏、尚辛、尚蕴,贵客临门,大礼相迎!”右手轻挥,那讯诀鸟儿便幻化成四只,一般模样,挥动着翅膀,幽幽闪着粉红色荧光,向洞外飞去。
“走吧!”紫胤看着百里屠苏和陵越:“你二人随我一同出迎!”说罢,在前径直出洞而去,陵越、百里屠苏忙忙在后跟随。
出得灵玉洞,紫胤并未就往前山而去,径直走上来时崖头,立于崖头石上,将手背于身后,极目远眺,久久不语。
陵越和百里屠苏,分立紫胤侧后,皆是默默站立,随着紫胤遥遥望向面前长长的天阶,那是上天墉城的必经之路。
远远便见一人衣袍雪白,潇洒飘逸,身后却是一顶鲜红大轿,却并不见轿夫。
百里屠苏远远望见那白衣人,心猛地一抖,之后便是激越而跳。
砰砰!砰砰!
天阶之上,晨光之中,一人一轿,由远而近,旖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