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课即毕,百里屠苏牵了依依的手,往后山而去。
却被尚蕴拦下:“执剑长老,那个,有些婚礼准备的东西,要问问你,你随我到丹芷阁吧!”
百里屠苏看看依依,对尚蕴道:“你做主吧。”说着,牵了依依便走。
尚蕴不死心,上前拦住,道:“是你成亲啊!自然要问过你,怎的是我做主?等我娶白芷,自然不问你!”
依依轻声道:“师兄,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百里屠苏方恋恋不舍松开依依,随着尚蕴向丹芷阁而去,频频回头。
直至看不见百里屠苏背影,依依方才向后山而去。
远远看见陵越,依依不由迟疑,顿下步子。却见陵越微笑,向着自己轻轻点头,耳中隐隐传来陵越密语:“见屠苏如此待你,我很放心!你与屠苏,定要幸福!我无憾了!”依依的心顿觉轻松,犹如被解禁一般自由,向着后山轻快而去。
丹芷阁。
百里屠苏坐于桌前,慢慢啜饮尚蕴配置的药茶。
尚辛倚着门框,负手立于一旁:“执剑长老!不瞒你说,昨夜我与尚蕴那些话,是故意说与你听!”
“不是!不是!”尚蕴急急摆手道:“我不是!我不知你在外!我并非有意……”
“闭嘴!”尚辛喝道:“你师父是陵越!你却处处维护他人!师父教导你五百年,你却为了个上山不过十年的小子,与他离心离德!有何颜面在这里聒噪?”
尚蕴一时语塞,满目歉疚看向百里屠苏,最终深深叹口气,走到角落,背向百里屠苏、尚辛而坐,再不发一语。
“尚辛,戒律长老,我知你与陵越五百年的情义,堪比父子……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百里屠苏道。
“昨晚,我说的是实情!你当真不介意么?”
“已将事情说开,依依清白!我信她!”百里屠苏淡淡道。
“女人的话,当真信得么?若她撒谎呢?”尚辛语气凌厉:“若她与师父有实,你也要她么?”
“要!”百里屠苏霍地站起身来,走到尚辛面前,看着尚辛眼睛,坦荡言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
“如果她和数人都是纠缠不清,水性杨花,你也要她么?”
“要!我要!”
“如果她是个蛇蝎心肠的恶魔,杀人无算,让无数人家园毁坏,全族覆灭呢?你还要她么?”尚辛站直身体,握紧双拳,双目通红,吼道。
“哥!”尚蕴突地出声道:“不要说了!”
“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百里屠苏却坚定道:“无论发生什么!”
“很好!”尚辛慢慢倚回门框,连连冷笑:“即便你明知我师父对她情根深种,明知我师父有意相让,你也要她!你们,当真,对得起我师父!”
“尚辛,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要代乃师一力争取!”百里屠苏慢慢坐回桌旁,复又慢慢啜饮药茶:“可你和你师父,都不明白……情真便是情真,怎能相让!”说罢,百里屠苏“啪”的一声,置杯而去!
尚辛、尚蕴在后,一时惊住,二人皆是不由自主喃喃重复:“情真便是情真,怎能相让!”
丹芷阁之侧,陵越扶着一棵水杉,合着双目,低低道:“情真便是情真,怎能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