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发现老鹿你真傻呀。她这样一弄，这么多老师都围绕着三四个孩子，就是小班上课，他的孩子也能多被注意不是，钱又不多掏，你说她合不合适？这样的家长精着呢，你认为她当雷锋呀。”

“我只是感觉这家长有些小算盘太多了，王翔宇这孩子我没有印象，不过有这样的妈妈，这孩子什么样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呵呵，老鹿，你还真把自己当教育家了，在这些人眼里咱们这些人也就是跟小时工差不多，只是出卖的东西不一样而已。噢，来了。天桥上拎着小布包的那个就是，哟，年龄不小了。”

“是，上一代晚婚晚育的典型吧。除了咱们两个，还有哪些老师？”

“还有物理与化学老师，数学老师是那个年龄大的，今天过不来。物理与化学老师两人去躲阳光了。”

“谁呀？”

“物理老师是朱时文，化学老师是赵平安，数学老师是一老头，你见过的，也给老刘带课的，我叫不上他的名字。”

“是，是，年轻的一见难忘。年老的嘛，呵呵，我想起来了，姓陈吧。”

“可能吧，呵呵，老鹿，你又胡说了。”

王翔宇的妈妈走上前来，朝强仁微微一点头，开口问道，“强老师吧？你看，我的眼神还不错吧，只看了你一眼，还是在晚上，现在我还是能把你认出来。”

“呵呵，你好，这是语文老师鹿老师。”

“你好。”鹿鸣微微点点头，第一眼看去，鹿鸣对这个七折徐娘印象就不好。说话时，嘴与脸与眼三者各演各的，一幅心不在焉虚与委蛇的样子。

“噢，王翔宇的语文还可以，一个月的时间想提高也提高不了多少。高考还得看理科，理综再涨上五十分，王翔宇上一本不成问题。还有两个老师吧，他们没来吗？”

“来了，朱老师，赵老师，过来吧。”强仁撑开喉咙一通猛吼。

“你们还没吃饭吧，走，今天我请你们吃饭，王翔宇的成绩上去了，我就请你们吃大餐，想吃什么你们就说。噢，这一家，西部牛仔，对了，你们很忙，换一家快的。兰州拉面，嗯，这一家吧，好味道餐馆。有什么话咱们边吃边说，都别客气啊，今天我买单。”

鹿鸣与强仁拉开半步距离，眼角处晃荡着强仁肥韧的身躯，对王翔宇的妈妈，他没有兴趣，不过强仁自打王翔宇的妈妈出现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过鹿鸣一眼。

“是鹿老师吧？”身后有人问道。

鹿鸣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两人正从后赶上来。

鹿鸣哈哈一笑，“是你们两个啊，刚才去哪里了，想抽烟也找不着伴儿。”

高的是物理老师朱时文，赶上一步，拍拍鹿鸣的肩头，呵呵说道，“强老师说有你，等了你一会儿不见人，我就跟赵老师找地方凉快去了。”

鹿鸣跟赵平安打声招呼，“你们早出来呀，我一个人跟强老师磨牙也没的磨，嘿嘿，那就进去吧。”鹿鸣看到强仁站在餐馆门口正招呼他们进去。

进门时，强仁蹭到鹿鸣身边，小声说道，“你看这家长怎么这样啊，真把咱们当成要饭的了。”

“现在她求着咱们呢，若我们是要饭的，她是什么东西。别多想，你昨天不是还开导我吗，现在呀，既来之则安之，先听听她说什么。”

“来来来，都坐，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别怕贵，我买单。噢，这两个是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吧。王翔宇的理综就交给你们了，钱算什么，不就是花的吗，在孩子身上，我不在乎。你们看看菜单，使劲点儿，咱们就得吃好喝好，不够再点儿。”

“现在有几个学生了？”朱时文问。

“噢，学生不成问题，我家的王翔宇一个，还有一个小女孩也定了，另一个男孩正在联系。这不成问题，你们上好课就行，学生我给你们找，这方面我有资源。”

“我们只管上课，那些后勤的事是你们家长的事。”赵老师的语气有些生硬。

“我们家长不懂，后勤也是教学的一部分，你们就管起来，有什么需要你们提出来，我们家长没有不支持的，只有一个孩子，又是高考的关键期，我们家长豁得出来。菜上来了，还喝酒吗，噢，下午还有课吧，酒就算了。”

“在哪里上课？找好地方了吗？”强仁说着端起杯子咕咚一声，亮出了杯底。

“课是你们上，地方你们来找吧，放心，费用不是问题。”

“那不行，我们只管上课，其他的是你们家长的事儿，我们是你请来给孩子上课的。这些你们想明白了。”朱时文面无表情，对盘子里的菜的兴趣超过了七折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