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面的人群自己恢复平静,族长做出了决定。
“熏君,你怎么看?”
没有询问族里人,而是询问完全无关的少年。
少年惊愕地指着自己道:“我?”
族长等待少年的意见,人群也在等待少年的意见。
被人看得有些发毛的少年终于出声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为了自己的家园奋战至最后一刻吧。”
“牺牲自己保全家人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不妥,但是的确是我的做法。”少年挠头道:“因为我很清楚,在这种时候进一步,是面对敌人。退一步,是放弃自己所守护的东西。”
少年望着人群,毫不畏惧地说道:“既然我这个年轻的武士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以骁勇善战自称的虾夷族,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如果连自己的家园都无法保护,那还算什么骁勇善战?”
“我的决定是把那帮敢于冒犯的杂鱼给全部砍掉,虾夷族的决定是什么?”少年把黑刀从腰上解开,放到自己的身前,表示随时准备拼杀。
族长默默地倾听着少年的话语,待到少年的话语结束后,才出声发话。
“我们虾夷族,是一个坚强的民族。”族长说道。
族长双手握住了拐杖:“之所以坚强,是因为我们虾夷族每当在生死存亡之际,所有族人都会一致对外,舍身忘死地保护家园。所有我们虾夷族才能从古时候一直存在到今天。”
“六十多年前。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们虾夷族也发生了类似于今天的生死存亡之事。那时正值政权变换之际,战乱匪徒官绅武士,各种危难全部朝着虾夷族压来。”
族长握住拐杖的双手不断用力,拐杖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少年感觉此时的族长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勇士。
“面对战争,虾夷族选择顽强抵抗!我也是当时光荣的一员!面对于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敌人,虾夷人从未畏惧!”
族长厉声说道,那双布满了老茧和疤痕的手脱去了上衣,露出了精壮、密密麻麻地布满疤痕的上身。
所有的虾夷人一片哗然,从来没有想到白发苍苍的族长居然也是一位勇敢的战士!
“今天虾夷族面对的只是区区几百只饿鬼,居然就退缩了?”族长平静地说道。那些主张反对歼灭的人不禁羞愧地低着头不说话。
“我以一个虾夷人的而不是族长的名义,同意这次的行动,并准备为之奋斗。”
随着族长的话语,下面的人群也不断发出了同意的声音。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会舍去一切保卫虾夷族。”
“我同意”
……………………
望着不断传来声音的人群,少年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虾夷族的血性,那骁勇善战的名号的确是真的。
对于外界的流言,少年已经和伊达拉一个看法了:这是污蔑。
对于一个坚强民族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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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气氛变得高涨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浑身挂着着诡异装饰的老婆婆走了进来。
“哎呀哎呀……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样是不可能成功的,还是放弃吧。”老婆婆的话语如同一桶冷水般倒在所有虾夷人的头上,使刚刚活跃的人群再次沉默了下来。
“希婆婆。”白发苍苍的族长起身对老人鞠躬道。
这个希婆婆是虾夷族里的巫婆,虽然看起来族长比希婆婆还老,但是希婆婆已经活了四个族长的岁月了。
犹如村子里的庇护神一般的存在,一切的大事最后决定权都在希婆婆手上。
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希婆婆却是虾夷族中的最强者,为历代族长不断提供着帮助。
其中的一些帮助就是希婆婆的预言,作为修行高深的巫婆,希婆婆的预言是绝对的准确的。
经希婆婆这么一说,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动摇了。
“老婆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想让虾夷族的人坐以待毙吗?”少年无所畏惧地朝希婆婆说道,虽然知道希婆婆的身份不简单,但是少年仍然对希婆婆说出了心声。
“咦……少年你……”希婆婆看到少年,却像看到什么稀奇的事物一般,十分好奇道。
接着,希婆婆那遍布皱纹的老脸舒展开笑容:“我收回前言,这次的讨伐一定会成功,而且我们不会受到损失。”
完全相反的话语,使族人再次振奋起来。希婆婆的话语如同带有神奇的魔力一般,使所有虾夷人再次充满了信心。
希婆婆走到少年面前,微笑道:“少年啊,你真是有一个好朋友呢,来自山神的祝福缠绕在你的身上,你也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吧。”
希婆婆那神异的感知中,少年浑身被绿色的光圈所缠绕,来自山神的祝福一环接一环地牢牢把少年套住。
祝福的程度代表着山神的信赖程度,如此强烈的祝福,那位不知名的山神一定是少年的生死之交吧。
但是,希婆婆同时也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那是如同地狱般的景象。
“这种感觉……是灵峰的山神吧。”希婆婆闭着眼说道。
少年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山狸!”
“虽然你那位好朋友送给你这么一件礼物,但是老婆子我要告诫你一句:无论多么深厚的祝福都无法掩盖你身上的那些东西。请小心一点吧,要是突然就死去的话,你那位山神朋友肯定会很伤心的。”希婆婆以接近耳语的声音朝少年说道,这些话完完全全只有少年听到了。
“我身上的……东西?”少年惊愕道。
“对了,这次的行动由你全权负责指挥,加油吧。”希婆婆拍了下少年的肩膀,笑着走出了村长家。
“哎哎哎!?交给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