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圣寿节了……”和水金体贴的转移了话题,避免场面尴尬。
……圣寿节转眼就到。
这是江天鸾成为太后之后过的第二个圣寿节,前一个因为赶上江家内斗激烈,根本没心思庆贺,只是草草的赐宴了事。今年局势总体来说还算平稳,原本以为不成的秦国公又捱了下来,从年中起皇室里喜事一件连一件——总之,这个圣寿节办得很隆重很盛大。
隆重盛大到皇帝亲自操持了大部分的布置与安排。
“陛下真是纯孝!”圣寿节这日,大臣命妇们鱼贯入宫朝贺,看着金碧辉煌繁花锦绣的宫闱,众人交口称赞皇帝的孝心。
江太后故作不悦:“原本哀家说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了,偏这孩子不肯……竟以万乘之尊,忙前忙后了这么久!”那语气里的炫耀连聋子都能听出来,“还拉着永福他们一起,硬把哀家的话当耳旁风!”
“孩儿得母后教诲方有今日,岂能轻忽了母后的圣寿?”皇帝笑吟吟道,眼神慕孺,举止谦恭,“而且大部分事情都是永福他们做的,孩儿可只是给他们打了下手!”说话间依次看向下首的乐馨、魏王、永福等人。
“皇弟谬赞了,此番布置可全是皇弟的提议!”
“皇兄何必谦虚?咱们给您打下手还差不多呢!”
乐馨等人当然不会愚蠢到就这么认下,纷纷表示皇帝才应该在圣寿节的筹备工作里占首功。
如此兄弟姐妹和睦、太后慈祥,尽显天伦,气氛温馨。
在这种温馨的气氛里寿宴开席,席间江太后特意问了秋曳澜的身孕,亲口吩咐给她的菜肴注意忌口,再次提醒众人,太后对于江家四房的偏爱。
不知道是念着秋曳澜的面子,还是念着苗太妃的面子,江太后随后还注意到了随舅母赴宴的汪轻浅,问了几句话后,赏了一对芙蓉珠钗。让这位都快被忘记的准魏王妃,再次进入贵胄们的视线。
圣寿节过后,就是夔县一干人抵京的日子了。
因为江天骜这一代人还没出孝,此行打头的是江崖云,所以京中派去迎接的也是同辈。国公府出了江崖怡跟江崖丹两个闲人,侯府遣了江崖蓝——同样是闲人。
三兄弟迎出城外数十里,接了人进京,先到国公府拜见秦国公夫妇——出于担心秦国公情绪激动对身体不好,也是不想二房跟五房的人跟秦国公相处时间太长,所以他们跟秦国公没说几句话,才挨个报完名字身份,林大夫就硬着头皮上来劝秦国公喝药了。
江天骐趁势吩咐江崖云:“你带照儿、晚儿两家人去见你们二婶婆罢,你们二叔公这些日子乏着,喝完了药,怕就要安置了。”
江崖云低头称是,领了两个堂弟及其家眷到陶老夫人的院子,这时候国公府的女眷们都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照面之后见完了礼,陶老夫人打眼一看江崖照跟江崖晚两家人,这两个侄孙看容貌不像江家子弟,估计是传了韩老夫人的缘故。不过曾孙一代的江景暮跟江景满,眉眼之间倒与江景旭等人颇为相似。
四少夫人何氏、五少夫人金氏,都是夔县那边乡绅之女,见识有限,自进京以来所见所闻都是大开眼界,尤其进入国公府后,江家权倾朝野的气象,早已把她们深深的震慑住。此刻虽然自老夫人以下,国公府的女眷们都是一派和蔼可亲,仍旧让她们战战兢兢的头也不敢抬。
“你们路上辛苦了!”陶老夫人见状,本来就很和善的态度又慈眉善目了几分,语气温柔的问过他们旅途劳顿,就说,“住处都已经预备好了,只是不知你们的习惯,一会让十四媳妇陪你们去看看,但有所缺,只管跟她说!”
又喊过江景暮跟江景满到跟前,摸摸脸捏捏手,含笑道,“两孩子跟景易、景淮、景隽差不多大,正好一起读书!”
闻言江崖照跟江崖晚忙谢了她:“之所以带他们上京,正是想着叫他跟自家兄弟们多聚一聚!夔县那边,这一代,如今也就他们两兄弟了。”
这话说得堂上一阵默然——二房跟五房不能出仕,除了奉养老父外也没其他事做,两房都是妻妾满园,偏偏子嗣就是兴旺不了,始终只有一子,连个女儿都没有。到了曾孙辈,女孩子倒是多了几个,但男嗣上依旧难逃单传的命。江崖晚生了两个儿子,这不去年长子江景沾就意外而死,到底还是就剩下江景满这个幼子?
江景暮跟江景满,是二房跟五房仅有的两个曾孙了。
“好在现在都来京里,他们的兄弟姐妹们可不会少!”陶老夫人皱了下眉,随即微笑着道,“这几个是你们女儿?都是俊俏的模样儿……来,走近些,叫婶婆好好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