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崖霜倒是狠得下心:“你要说不出口,下次我来给她讲!”
“那就你讲!”秋曳澜赶紧道。
把这事推给江崖霜,她觉得松了口气,喊过苏合问:“今儿五姑姑去济北侯府了吗?”
“晌午后去的,跟欧老夫人说了会话,中间六夫人去给欧老夫人请安,跟五姑太太说话,却被闹了个没脸……后来欧老夫人听说之前辛表小姐那边居然只派了个下人去问了声,倒是咱们府里,是少夫人您亲自去的,非常生气,把六夫人痛骂一顿不说,据说六老爷一回府也被喊过去领训了!”
苏合脆生生的说完这些,因见秋曳澜夫妇神情都很轻松,便大着胆子说笑道,“真想不到六夫人居然连怠慢辛表小姐的事情都敢瞒欧老夫人!”
欧老夫人对晚辈比较严厉,但因为夭折过女儿,对于活下来的这个女儿难免格外疼一些。而且晚辈再不好总是欧老夫人的亲生骨血,米氏跟米茵茵可都是外人!欧老夫人会怎么偏向这还用问吗?
秋曳澜哼道:“想是小婶婆之前一直陪小叔公在西面,五姑姑夫妇也不在京里!六婶她当家作主惯了,小婶婆回京之后也没要她交权,这不欺上瞒下的事情做多了就习惯了,哪里还把小婶婆放在眼里?活该被五姑姑戳穿!”
“五姑姑现在回辛家了吗?可有说什么时候再登门,理论徽芝的事?”江崖霜没理会妻子编排婶母的事——自从谷氏伏诛后,江家内部的矛盾是越来越明显了,而且江崖霜跟六房那边的来往,从来就不是很多,感情有限,对于妻子为辛馥冰抱不平,对六夫人米氏出言不逊,他自然不在意,反正又不是在外面这么讲。
苏合道:“五姑太太推辞了欧老夫人的留饭,傍晚前就回去了。至于说其他,婢子没听人讲。”
“这会也才傍晚,你消息倒是灵通!”江崖霜不觉一笑。
“是老夫人跟前的丫鬟过来找春染姐姐她们闲聊时说的。”苏合也不居功,如实道,“不然事情都不在国公府里,婢子可也不知道呢!”
闻言夫妻两个对望一眼:“到底祖母疼咱们!”
这分明是陶老夫人借着丫鬟的串门给他们及时通报呢!
毕竟涉及到济北侯府的姑嫂矛盾,陶老夫人也不好为此特特把秋曳澜喊过去议论小叔子家的热闹。
“五姑姑绝对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这次居然仿佛转了性.子……”江崖霜低头想了一阵,就皱了眉,“难道是为了五姑丈回京的职位?”
“啊?”秋曳澜问,“五姑丈回京所任之职是?”
“户部尚书!”江崖霜道,“这职位原本是大伯的心腹,也就是他收在膝下的那个义女的生父赖茗的——赖茗上任也才三个月。由于五姑丈回京,他只得临时被调去他任,给五姑丈腾地方。之前大伯本不打算拿出这位置来,奈何四姑坚持,祖父又也是这个意思,这才极不情愿的喊走了赖茗!”
沉吟了下,“如果五姑姑这会就去找徽芝闹上一场,可能大伯觉得徽芝既然也受了委屈,大家扯平,就不肯把这位置给五姑丈了。毕竟五姑丈现在还在路上。”
“你是说五姑姑打算等五姑丈上任之后再找徽芝的麻烦?”秋曳澜心想江天鹤昨天才回来,今天当着欧老夫人的面狠狠落了亲哥亲嫂的面子,果然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却到现在都没去管大房,还真可能是想把好处拿稳了再翻脸!
思忖片刻就道,“也不知道大房那边想没想到这一节?”
“想到了又能怎么样?”这时候大房里江天骜正心烦意乱的对窦氏道,“她打定主意在辛恪上任之前跟咱们家面都不照,难道咱们还能主动去找她的不是?这不是送上门去给她把事情闹大的机会么!”
窦氏郁闷道:“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眼睁睁看着她拿走了户部尚书之位,完了过河拆桥,再来对付芝儿?”
“反正以后也不可能亲密起来了,索性就冷淡着吧!”江天骜皱眉道,“到时候她登门,你多带点人再见她。免得掐起来吃亏!至于芝儿,凭她说得多么动听都不给她见!”
说到这里面上露出一抹阴狠,“咱们根本没有送芝儿进宫与五妹之女争宠的意思!可怜这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羞辱,还被人猜疑——若叫我找出幕后真凶,非扒了此人的皮不可!!!”
窦氏也气愤无比:“好好的孩子,亲都定好了,咱们至于让她顶着背弃婚约的名头入宫吗?!更不要说筠儿才是跟陛下一辈!”
大房这次真心冤枉!他们是真心替江徽芝挑好夫婿,准备把孙女风风光光嫁出门的!
偏偏所有人,包括秦国公在内都认为江徽芝“被谋害”是他们自己导演的戏码,目的是为了争夺下任太后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夫妇两个咬牙切齿,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四房的方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四房与江太后联手……
“可惜没证据!”两夫妻暗暗发誓,“若有凭据,绝不同四房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