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子妈有些犹豫,正好燕子她爸走过来了,看到他们几个大声的问:"你们几个孩子站在这里干嘛?既然来了就去给根伯烧点儿纸钱吧,特别是燕子,根伯小时候那么疼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孩子他爸,有客人......"燕子妈一听燕子爸这样说,有些急了。
燕子爸是个粗人,直来直去,眼睛一瞪,回答道:"客人怎么了?人家斐斐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会介意吗?再说了,这古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
"既然你爸这么说,你们几个就进去吧。"燕子妈始终说不过燕子爸,终于同意了。
燕子和喜强他们四个穿过人群,走到了灵堂里面,离烧纸钱的火盆只有半米距离的时候,燕子终于看清楚了根伯的脸,本就枯瘦的身体因为死去更加的没有了生气,两只眼睛深陷着,隐隐约约听到其他人在议论根伯是怎么死的,可是当根伯换上了寿衣后,哪里还看得到他们所说的那些伤口。燕子第一个蹲了下来,拿起地上的一叠黄纸,一张张的撕,耳边全是道士念经的声音,道士说着听不懂的话语在超渡亡灵。喜强和兰花也跟着蹲了下来,斐斐一看,总不能自己一个人伫在那里,所以蹲在了燕子的旁边。燕子把撕好的纸往蜡烛上一放,纸就燃了,然后她把一张张纸线扔进火盆,慢慢的烧着,火苗跳动着,她开始说些跟根伯道别的话。
"根伯,燕子来看你了,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够安息,燕子每年都会来看你的。"
"我是喜强,根伯,我也来看你。"喜强扔一叠纸钱放进了火盆后,瘪了瘪嘴,当中的感情不能话来表明。
兰花也抢着说:"还有我,根伯,兰花给你烧钱了。"
斐斐听到他们都在说,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了每年清明和春节家人带自己去烧墓时要说的话。
"根伯,我是斐斐,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能够考个好成绩。"斐斐一说完,原本喧闹的灵堂突然鸦誉无声了,她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回头看。几乎是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两眼直直的看着一个方向,循着那个方向,斐斐刚好看到了根伯的脚,再一抬头......她傻了,已经死去的根伯坐起来,睁大了双眼正看着她。
"啊!鬼啊!"
斐斐的尖叫让其他人乱成了一团,当兰花看到‘复活’的根伯时吓得坐到了地上,燕子也看到了,所有人都慌乱的逃窜,她好像听到燕子妈在喊自己快跑,接着脑子一热,回头就看到根伯看着自己,张大了嘴,嘴里还有两颗明显的獠牙,尖利得像野兽......
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四处逃窜,不停的听到有人的尖叫,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动的双腿,只知道自己和喜强兰花跟斐斐四个跑成了一堆。他们能跑的方向就只有家里,还好不是太远,很快他们就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到先消失的燕子爸居然比他们还要后跑回来。燕子妈见到燕子爸回来后紧紧的关上了门,问道:"他爸,外面啥情况啊?"
"疯了,这下怕是有大劫了。"燕子爸用水瓢在水缸里勺了一些水,咕咚咕咚的喝着,像是渴极了。
燕子忙问:"什么大劫啊?爸,根伯他是变鬼了吗?"
"比变鬼还可怕!"燕子爸坐到了桌子前,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说:"刚才我在村长他们家呆了一会儿,据他们老人说,根伯恐怕是变了僵尸!"
"僵尸?"燕子妈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稳,燕子忙上前扶,兰花想要打开门跑,被喜强拉住了。
"兰花,你这是干嘛?"
兰花带着哭腔:"我要回去找我妈......"
"回啥家啊?现在外面这么不安全,你放心吧,你妈不会有事的,只要关了门,他就进不来。"喜强拉着兰花不让她走,怕她出去受到伤害。
燕子爸看兰花紧张的样子,也劝说道:"兰花,你妈会没事儿的,我刚才看见你妈回的家。"
"可是......"兰花还在犹豫。
斐斐碰上这样的事,虽然很害怕,但还好,能保持一点儿冷静,在一旁帮衬着:"是啊,兰花,叔叔和喜强都这么说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在大家的劝说下,兰花才待了下来,不能出门,也没有任何消息,大家呆在一个房间里,只想等到天亮,因为传说中僵尸会害怕阳光,白天不敢出来,这还是燕子从电视上学的。坐着坐着,到大半夜的时候,几个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各自回房睡了,燕子妈和燕子爸一个屋,兰花,燕子和斐斐一个屋,喜强睡在两根长凳上。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燕子一个人睡不塌实,她想了很多,发生的这件事让她没有丝毫的准备,她在想根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僵尸?这个问题她还没有想出答案,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大概是在一个月前,那时她还在学校。一天,燕子上街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太多的经验告诉燕子这样的人一般都是骗子,所以她不搭理他。谁知道那个道士硬是像一剂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跟着她走了几乎两条街,最终燕子莫名的收下了道士给的一道符,她还记得道士对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不久的将来,你会有一个大劫,它会带你远走高飞。"
大劫?燕子心想难道那个道士真的是神人?于是她小心的把挂在脖子上的那道符拉了出来,黑暗中看不清楚符的样子,只摸得到叠成小小的三角形,燕子把符轻轻的握在手心里,想着道士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平息。到天亮的时候,兰花和斐斐都醒了,三个人穿好衣服好,打开了房门,看到喜强还在熟睡,燕子轻轻的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