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啊,你等等老爷我”我南三复跑在盛旺身后边哭边喊,可盛旺根本不理他,埋着头一个劲的往前跑。 因为跑的太快,天又黑,南三复终于摔倒在了地上,乡村的土路原本就凹凸不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磕到了我他,他全身疼痛,喘着粗气,也就在这时,我他回头一看,管家带着下人们也追了上来,几个人拿着手火把,那明晃晃的火光正好照到他。 “老爷,你回去”管家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大喊到。 “我不!”南三复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就跑,继续朝着盛旺追去,南三复不是那种讲情意的人,他只认为自己现在回去了,就无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就这样,盛旺在前面跑,南三复被两个下人架着,管家和其他在后面追,仿佛只要盛旺不停下来,他们也就不会停下来。 也不知道这样追了多久,南三复渐渐的觉得不对劲儿,村子里他太熟悉了,他每天都要打这个地方骑马几个来回,盛旺跑这条路是要去哪儿? 玉洁看出来了,分明就是要跑去村子里的坟地! 坟地,当初窦娘的孩子就是被丢在了这里,窦娘的棺木也埋在了这里,横死的人是不能进到祖坟的。 一想到坟地玉洁全身就起鸡皮疙瘩,这次盛旺又要跑去那里!这个时候,不要和她说啥世界没有鬼神之类的话。发生了这些,从小就害怕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玉洁又经历过这么多次的穿越。早就把世界观颠覆了。 南三复也怕,他真的很怕,可他不能停下,他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他会被活活的吓死。 幸好还有身边的十来个人陪着自己,五六个火把在他的身后,给他添了几分温暖。 那坟地在他感觉就像一个黑漆漆的深洞。盛旺只要跑进去了,就会被吞噬! 盛旺的确是跑向坟地的,跟着她再追了一会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南三复,就这样看着她率先跑进了村里的那片乱坟岗。 在这片乱坟岗,村里不知道祖祖辈辈有多少人葬在这里,听说前朝的时候。这里还埋葬过很多不知名的人。平日里,如果不是上坟祭祖,村里人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 南三复一头雾水,不知道盛旺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和窦娘就安葬在这里。 盛旺跑进乱坟岗后,就停了下来,一群人在她身后也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距离她大概就一。二十米的样子,南三复实在跑不动了。 他半蹲着身子。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头刚想冲着盛旺大骂一顿,他发现盛旺忽然转身了。 也不知道是风吹散了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此时天上已经挂着一勾朦朦胧胧的弯月,由于云没散开,那月光毛露露的,但就算如此,南三复也可以清楚的看见离自己不远的,盛旺的脸。 盛旺的神情诡异,望着他似笑非笑,那眼神里仿佛包含了很多东西,绝不是他那机灵的盛旺那种精明的眼神,总之,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样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这时,落在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管家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对盛旺吼道:“盛旺,你个小兔崽子大晚上的干啥呢?跟我们回去!看把老爷给吓得!” 盛旺还是那表情,似笑非笑的木木的看着他们,就跟看一群陌生人似的,也不说话。 有胆大的下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喊到:“盛旺,走,我们回家。” “哈哈哈”盛旺忽然狂笑了起来,那声音癫狂又陌生,仿佛是在嘲笑那人的提议是多么的可笑。 “盛旺啊,你这是在笑啥啊?”管家尿都快吓出来了,哆嗦着哭了出来,盛旺这个样子,十个人都知道是被邪物附了身。 盛旺停止了狂笑,轻蔑的看了南三复一眼,转身又动了,这次她没有跑,而是朝着她身后的一座大坟包儿爬去,很快就爬上了坟头。 “你快点过来。”爬上坟头的盛旺忽然就指着南三复说到,那声音非常的陌生,又尖又细,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声音。 “盛旺。不要再胡闹了。赶紧的给老爷下来,不然将你一家子都发卖了。”南三复用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盛旺,色厉内荏的吼道,其实他刚刚是想说不要装神弄鬼的。 “哈哈哈”在坟头上的盛旺又开始狂笑,可接下来,她一把把手放进了嘴里,使劲的咬了起来,也不知道那是用了多么大的劲儿,只是咬了一下子,那鲜血就顺着他的手腕流了出来。 “啊”有胆小的扔了手里的火把,开始往回没命的逃跑,放声哭了起来。 “盛旺!你是疯了吗?”。一个壮壮的汉子举着火把上前走了几步,几乎是愤怒的狂吼到,可他却再也不敢动了。 见他们不动了,坟上的盛旺终于不咬自己的手了,她再次用那种轻蔑的眼神望了南三复一眼,在坟头上坐了下来,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更诡异的事儿。 我二姐她竟然坐在坟头上开始唱戏! “良辰美景——奈何——天”盛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唱得是那么的投入,只是一个男人摆袖扭腰,翘着兰花指,眼睛充满情意的望着南三复,声音飘渺,有种不落实处的感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哪会有人欣赏什么戏曲,只是满心的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坐在坟头上,无论唱的是什么,都会让看见的人做恶梦。 盛旺就这样持续的唱着,南府的人也只得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守着。 南三复心里又害怕又怨恨,也想掉头就跑,可就是双腿好像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往下拉,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不能挪动半步,就连经过末日恐怖地狱的玉洁此时都觉得心胆具寒,更何况这些无知的乡下人。 可是南三复不走,他们只能守着! 夜里的冷风一阵儿一阵儿的吹着,毛月亮时有时无,盛旺唱得如此投入,有时还会站起来比一两个动作,哪里管站在坟地里的他们心中凄苦? 当天色终于蒙蒙亮,村里的雄鸡终于发出了第一声打鸣声儿之后,盛旺终于不唱了,她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恋恋不舍的望了南三复一样,忽然就昏倒在了坟头上。 南三复这才觉得身上一轻,他的腿一软,如果不是有身边服侍的人架住,他肯定会一头栽进脚边的深坑,昨晚天黑,谁都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一个这样的大坑,坑边长着茂密的乱草,坑里深不见底,还往外冒着寒气。 盛旺被吓破胆的人七手八脚的拖回了南府,等到盛旺清醒过来,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他睡到一半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喊着他帮忙,他就过去了。 南三复忙问他记不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盛旺使劲的想,摇头说不记得了。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三更的时候,睡在南三复的屋里的人都会有一个像盛旺一样,跑到坟头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 弄得南三复惶惶不可终日,府里的下人们人人自危,更视南三复的屋子为洪水猛兽,原来是挤破了头想要呆在南三复身边伺候,现在就是豁出命的远离南三复身边,就连他身边争宠的姨娘,一个个都怕的躲着。 南府那里不平静,玉洁这里也同样的不得清静。 自从那次窦娘鬼魂的失手之后,她似乎知道了玉洁是个硬碴,把同样转移了报复的目标,从玉洁身边伺候的人下手。 可惜的是玉洁早有了防备,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不再睡觉,而是将神识放在了祝府,南府那里只留一丝神识关注。 只有在白天的时候,玉洁才会进到空间里休息。 在玉洁的警惕防备之下,只要是她的神识里发现了任何的异常,玉洁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拍一个净字符上去,开始的时候能量很弱,可是到了后来,那股阴气越来越浓,玉洁费的灵力也越多。 不过玉洁发现,不管这股阴气怎么变化,似乎都围绕着自己绣楼的周围,多一步都没有的,就连她绣楼所在的园子里阴气都无法达到。 了解到这种情况,玉洁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不想为了完成任务而伤及无辜。 玉洁只要对每个进过绣楼的人都用灵气化去她们身上的阴气,那么就会避免窦娘的鬼魂按照印记找上门去。 鬼魂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发现一点也没有伤到玉洁,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了最为激烈的报复。 白天刚刚下过一场雪,清冷的月辉下,被下人们扫到在石径两旁的雪堆散发着惨白的幽光。 整个祝府的灯火都已经熄灭,只有扶廊和大门上还挂着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来晃去的,让偶尔路过的值夜的婆子们身影变得扭曲怪异。 就算是鬼做的也不可原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