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看着mama和嬷嬷弯下腰,用手在那个婴儿的身上到处捏捏摸摸的。 最后爱伦直起腰,眼眶里含着泪水冲着旁边站着的老头摇了摇头。 那个黑老头斯嘉丽认得,是埃米的爸爸,埃米还没有结婚,屋里只有一个男人。 究竟谁是埃米.斯莱特里的婴儿的父亲呢?这无疑是斯嘉丽最关心的问题。但斯嘉丽心里明白,要是等待母亲来说明,那是永远也不会弄清事实真相的。 斯嘉丽怀疑是乔纳斯.威尔克森,因为她常常在天快黑时看见他同埃米一起在大路上走。乔纳斯是北方佬,没有老婆,而他既当了监工,便一辈子也参加不了县里的社交活动。正经人家都不会招他做女婿,除了像斯莱特里的那一类的下等人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同他交往的。由于他在文化程度上比斯莱特里家的人高出一头,他自然不想娶埃米,但是斯嘉丽常常在树林里看到那个男人同埃米一起走在暮色苍茫的田埂上。 斯嘉丽叹了口气,因为她的好奇心实太大了,这种事情常常在她母亲的眼皮底下发生,可是爱伦从不注意,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对于那些自认为不正当的事情爱伦总是不屑一顾,并且想教导斯嘉丽也这样做,可是没有多大效果。 斯嘉丽看着爱伦将婴儿冰冷僵硬的小身子放在盛着温水中的盆子里,水的热度没有使孩子睁开眼睛。 斯嘉丽偷偷的看到埃米黑白相间的眼睛里不停落下的泪珠。在她黑色的面颊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斯嘉丽想到了自己和阿希利,他每次来的时候,也都是和埃米的男人一样。避开人群带着自己散步,又总是用温柔而伤感的眼神看着自己,却从没有对自己说过一次“我爱你”之类的话。 泪水悄悄的漫过了她绿色的眼睛,让斯嘉丽如绿宝石般剔透的眼睛蒙上了淡淡的忧伤。 玉洁捧着,低低的念诵着祈祷文,温柔的声音在低矮黑暗的屋里回响,似乎抚平了那个稚嫩灵魂的悲伤。也让斯嘉丽震荡起伏不定的思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她也紧紧的把手握在胸前,随着玉洁的声音轻声的念起了祈祷文。 我是那么的迷人美丽,阿希利一定不会放弃我的。他肯定是迫不得已摆和那个表妹结婚的,只要我告诉他,我愿意陪他一起私奔,阿希利定会毫不犹豫了骑着马带我离开。寻找一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玉洁从眼角的余光看到斯嘉丽微微翘起的嘴角。她猜到斯嘉丽对阿希利没有死心,一定还怀有别的想法。 下了马车,玉洁拖着笨重的身子,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自己回了房间。 玉洁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的糟糕,肥胖的身体不仅仅是让她动作缓慢,还让她很容易就感到了疲劳。 玉洁没有看到爱伦担心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黑人嬷嬷从来不会让爱伦少吃一顿饭的。今天她们都没有吃晚餐,嬷嬷就自己一个人离开了。爱伦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毕竟她也是上了岁数了。 玉洁一回到房间,就立刻进了空间,盘膝坐在了温泉之中,运行起了“万物诀”。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到床前的梳妆台前时,玉洁才精神抖擞的从空间里出来。 她穿着蓝色的长裙,站在镜子地前面,看到里面不再像快要涨破的包子皮的黑脸,又捏了捏胳膊,满意的笑了。 昨天的一晚修炼,整整的刮去了她身上厚厚一层的肥膘,总算让她的肚子比胸脯矮了一点。 十点钟刚过,爱伦一家人就吃过了早餐,餐点很丰富因为她们家的传统是在参加任何宴会之前都要吃饱饭,免得在宴会的主人家吃的太多,没了体面。 这次去参加十二橡树村的宴会不再像书中那样只有斯嘉丽和她爸爸杰拉尔德。 担心斯嘉丽的爱伦在玉洁的劝说下一起坐在了马车里。 斯嘉丽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眼底的青影尽管用了粉扑盖过,玉洁还是一眼就看穿了。 玉洁心里暗暗叹气,情窦初开在的少女是最为执著和狂热的,三言两语根本留无法打消她疯狂的念头。 “斯嘉丽!斯嘉丽!”少女欢快的笑声从摇来晃去的马车后面传了过来,时塔尔顿一家。 “mama!”斯嘉丽恳求的看着爱伦。 “去吧!”爱伦温柔的点头。 斯嘉丽高兴的提起裙子,从还没有挺停稳的马车上跳了下去,惹来爱伦一连串的“小心”声后,吐着小舌头调皮的跑到了后面塔尔顿家的马车上。 两家的马车在散满欢笑声中轻快的到达了宴会的地点。 玉洁扶着爱伦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一脸不安的斯嘉丽早就站在了马车下面,正紧张的四处张望。 爱伦还以为斯嘉丽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非常的热闹,几乎大半个县的人都来了,宴会的上空到处都弥漫着烤rou和新烤的面包的香味。 斯嘉丽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身影——阿希利。 阿希利胳膊里挽着个娇小脆弱的姑娘,和斯嘉丽照了个面,就离开坐到了他对面的胡桃树下,对于迷人的斯嘉丽多一眼都没有。 斯嘉丽知道,那就是要和阿希利订婚的玫丽,她从外表看就像个躲在母亲裙子里玩耍的孩子,加上她那双褐色打大眼睛流露的怕羞到几乎惊恐的神色,就更加给人以这样的印象了。 她长着一头稠密乌黑的鬈发,上面严严地罩着发网,显得一丝不乱。这黑的一大堆前面挂着个长长的寡妇嘴刘海儿,使得她的脸蛋完全变成了鸡心形。由于两个颧骨隔得太远,下巴太尖,那张脸虽然娇怯可人,但仍显平淡。她长得像——而且就是——泥土一样简单,面包一样可贵,春水一样清澈。不过,无论她的相貌多么平淡,身佬多么娇小,她的举止行动中仍包含着一种沉静而非常动人的庄重美,这使她看起来远不象一个17岁的大姑娘。 她穿一件灰色的细棉布衣裳,上面配有樱桃色的缎带,裙裾荡漾,皱襞粼粼,似在掩饰那个如孩子般尚未充分发育的身躯,而那顶垂着鲜红的细长饰带的黄帽子,则使她的奶油色*皮肤更加光莹夺目了。她那对沉甸甸的耳坠子吊在长长的金链上,从整整齐齐网着的鬈发中垂下来,在褐色*眼睛近旁摆荡着,这对眼睛象冬天树林中波光皎洁的湖水,两片褐色*的叶子从宁静的湖水中闪映出来。 她刚刚就是用怯生生的喜悦心情微笑着欢迎斯嘉丽,称赞她那件绿色的衣裳多么漂亮,这时斯嘉丽很不好意思,几乎装出一副礼貌的笑容来回答,因为她那么迫切地想同阿希礼单独谈话! 斯嘉丽发现玫丽望着阿希礼时,她那平淡的脸上仿佛被一支内心的火焰照耀得容光焕发,因为只要一颗热恋的心能够在脸上显现,那么现在玫丽脸上显现的正是这样的一颗心。 玉洁和爱伦坐在了亭子里,这里都是结过婚的女人,爱伦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敷衍着那些聊天的女人。 玉洁也一直远远超过看着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的斯嘉丽,自然看到了斯嘉丽盯着阿希利不放的神情,看到斯嘉丽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和愤恨。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瑞德~巴特勒用那如同草原上的野狗盯上了猎物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斯嘉丽,嘴角还带着讽刺的笑容。 玉洁皱起了眉头,她非常不喜欢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用侵略的眼光如此的盯着一个还在花季的少女。 斯嘉丽感到了玉洁落在她身上锐利的视线,她偷偷的回过头,正好碰上了玉洁幽深的眼神,斯嘉丽心里暗暗打鼓,忙强行的把目光从那两个亲昵的人身上挪开,不再看他们。 可就是从那传来的笑声让她的心里像是那篝火堆中燃烧的木材一般,燎得她抓心挠肺的。 她只好拼命的周围的人们身上找到加倍的欢乐,跟他们一起笑着,谈着冒失的事情,挑逗他们,对他们的奉承话拼命摇头,摇得那双耳坠狂跳不止。她说了好几遍胡说八道,声明真理不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并且发誓永远不相信他们任何人说的任何事情。 可是阿希礼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他只一味地仰望着玫丽不停地说下去,同时玫丽俯视着他,她脸上的表情明明显示出她是属于他的。 这样,斯嘉丽便觉得难堪极了。 她垂下眼睛看看手里的盘子,灵巧地拿起一片薄薄的饼干送到嘴边模样是那么文雅,只轻轻咬了一口。 她尽管周围有了那么多向她献殷勤的小伙子,可是从没像现在这样难受过。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昨天昨上她想好的那些计划至少在阿希礼身上已经彻底完了。她吸引来几十个旁的男人,偏偏阿希礼没有来。因此昨天下午她所感到的那些恐惧现在又都卷土重来,笼罩在她身上了,使她的心脏时紧时慢地跳得很不正常,脸色*也红一阵白一阵,难看得很。 逝去的乱世佳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