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单独讯问是侦查预审规矩,因为这样可以充分利用信息不对称的漏洞。
简单地说,如果抓住两个同案犯,分开问,开始实际上并没有抓住他们的重要线索,侦查人员先对甲说,你的事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乙都已经招了,你想怎么着看着办吧。实际上乙并没有招。这时,甲也不知道乙究竟有没有招,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顽抗到底,另一个是赶快招认,争取个好的态度。
这样,靠蒙拿下甲后,再来问乙,给他说甲都招了,你招不招?这次不是诳他了,因为甲已经招了。就这样,两个人的口供就会分别被拿下。
有人将这种方式称之为诱供,认为是违法的。实际上,我国的刑法和刑诉法只规定了刑讯逼供非法,并没有提到诱供。在萧云天看来,诱供和讲究侦查技巧有时也是很难区别的,如果规定了诱供非法,那根本就会审讯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应该知道承认犯罪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诱供并没有强迫他说,而刑讯逼供折磨他的肉体,使他必须得说。
楚剑雄和柳如雪各带一名队员,分成两组,分开讯问,萧云天在监视大厅内隔着玻璃来回督导。
大凡看过电影电视的都知道,警局讯问室都有特殊的玻璃,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却看得见里面,也听得见里面。一般来说,预审人员在里面根据讯问提纲讯问犯罪嫌疑人,而其它队员在外观察犯罪嫌疑人,从其语言、神态来探究犯罪嫌疑人到底在想什么。
另外,这种玻璃似的讯问室还可以用来作辨认之用。目击者要指出作案嫌疑人员,不能和嫌疑人员直接见面,影响其人身安全,还不能做一对一的辨认,因为那样容易产生先入为主的意向。必须把这个犯罪嫌疑人放在其它几个人之中,作混杂辨认,这样的辨认结果才令人信服。
说句题外话,其实这种玻璃屋在社会上已经应用广泛了。在海东市的一些娱乐场所,都有所谓的“金鱼缸”,顾名思义是金鱼在鱼缸里供人观赏,这是个比喻说法而已,实际上是将美女们都放在一个屋子里,看不到顾客,顾客却可以细致的观察到她们,然后再按号牌点钟就可以了。比如以前著名的东完市就有很多这样的场子夜店。
讯问赵江丽的这一组没有什么进展,赵江丽并不知道丁日浩为什么来这里,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抓丁日浩,完全是被动的,没有什么窝藏或者包庇行为,因为这两种行为的前提都必须是要明确知道犯罪嫌疑人犯罪了。
丁日浩一开始也不老实,问他知道为什么要抓他吗?他说,不就是因为从黑市上买了一辆黑车吗,该咋办就咋办呗?
楚剑雄冷笑一声,“估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六月六日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丁日浩道:“我在店里啊,那也没去。”楚剑雄放出王秋芝和李玉芳美容美店店附近的录相,指着里面骑摩托车的男子问丁日浩,“这个男子是不是你?”
丁日浩看了几眼,心中也是大惊,嘴上却不软,“不认识”。
楚剑雄拿出杀手锏,“有个美容美发店的烟头上查出了你的DNA,还有,你店里卫生间里查出了一名发廊女的DNA,对这两个鉴定结论,你怎么解释?”
丁日浩无言以对,刚开始的烟头根本没在意,那时候也没想着杀人,后来杀了人却忘记回去清理最初现场,只把家里的现场清洗了一下,没想到还是百密而一疏,还是让公安人员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楚剑雄道,“丁日浩,好好考虑一下吧,你即使不认罪,零口供,根据现在的证据一样可以将你定罪判刑,你自己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