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夜里十一点五十五分，在作战指挥室里，萧云天与分成的各小队组员对时。“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声势浩大，打违法犯罪分子一个措手不及。在清查各个娱乐场所的同时，要仔细搜查店内每一个角落，对每一个人都要录取证言，来不及书面录取的，直接用执法记录仪录取，有价值的带回警局重录。”

“这次行动，一定要注意协同配合，注意安全。把所有的防刺背心、防弹背心全部拿出来，长、短枪按组配备，涉及黄赌毒的，由派出所人员先行负责审讯，对于那种涉枪或者持刀等凶器反抗的，按照警械使用条例，先予鸣枪示警，不听劝阻，威胁到现场群众或干警安全的，可以果断开枪击毙。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家随身附合。

“好，出发！”十二点一到，萧云天向现场各小队队长发出作战指令。

十几辆大巴，满载特警和武警，几十辆警车跟随，还有几百名徒步的警察，均是持枪荷弹，严阵已待。所有作战人员的手机等通讯工具全部提前上交，防止消息走漏、防止有人向犯罪分子通风报信。

一声令下后，各小队同时出发。人数虽然多，但却整齐有序。真可谓是人衔枚，马摘铃，没有使用警灯，也没有使用警笛，这些物什一用，就等于给违法犯罪分子通风报信了，说不定还没到地方人家都跑光了。

本来事先还考虑联系技侦部门，联系各大电信运营商，对主要娱乐场所集中区域实行临时通信管制，中断一切通信，经过请示局领导，认为切断通信影响面太大，容易造成民众恐慌，犯罪分子也会觉察。至于本市目前的情况，这只是一次例行的娱乐场所治安大检查，只是碰上了这两条人命的碎尸案，才夹带着有了新任务，局势还没有到了切断全部通信的程度。

当然，每一次治安检查都会或多或少地发现问题，谁能保证这次夜查会不会捎带查出其它大问题呢？这些都很难说。江湖的事情，道上的事情，你不深入其中也很难彻底了解。就是警察，整天与这些不良分子打交道，有时候也很难理解一些事情。

萧云天让楚剑雄、林玄鹤各带一个小队，去查那些档次高的娱乐场所，如夜总会、洗浴中心。他和柳如雪带领一个小队，专门去查路边店，他预感到，以被害人王秋芝的年龄，在这些洗浴中心或夜总会以吃青春饭为主的场所，王秋芝未必能够顺便上岗，那种档次非常低，几十元的路边店或许就是王秋芝这种人的居身之地。

从现实情况来看，象夜总会或洗浴中心这样的大场子在市区能够数得多来，门面都比较大，也容易查找。但路边店就不一样了，不是开在大街大巷，而是开在小街小巷，有的还没有登记，有的关门快，有的改名快，总之很难一一将之登记，也很难完全查找得到。这种工作，和查汇火牌冷鲜肉的经销商一样，属于人海战术中的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