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队则是传统弱队。没办法,这个地方地瘠民贫,文风凋弊,纵然出了几个天纵奇才也找不到名师指导,有了名师指也很难凑出一支有战斗力的团队,所以在全省选拔赛中一向垫底。
尽管欺负软妹子、捏软柿子有不道德,可是有肉吃,谁乐意抱着骨头棒子啃?尤其淮安府中本身就不是支强队,从主将到替补都从没想过夺魁。在大家看来,能保住乙类队的名额就是大功一件;如果能在乙类队里博个靠前的名次,那就更好了。至于挤进甲类队、夺魁参加全国赛,喏,枕头在那儿,做梦去吧!
周元通似笑非笑道:“原来江老弟喜欢吃软饭!要江老弟文理兼通,学问出众,再硬的饭也吃得下,没想到却另辟蹊径。当然,凭着江老弟您的相貌,软饭自然也不在话下。像周某人这样身矮皮黑、家贫貌丑,估计只能嚼硬面馍馍了!”
江水源头:“既然周兄喜欢硬的,那不如主动请缨,把松江、镇江两府给包了吧!想来很多人会感激你的!”
松江府是甲类队中的魁首,镇江府则是乙类队里的状元,都是非常难啃的硬骨头。周元通吓得连连摆手:“别!千万别!就算天塌下来,也该由你们这些个子高的先着,我们这些矮子还是在森林里等白雪公主吧!”
两人正笑间,主持人在台上宣布道:“首先有请丙类四支代表队上台抽签。”
“求路过的诸天神佛保佑,助我抽得上上大吉之签,回去后我一定多烧几张试卷给你们!”周元通默祷数遍,然后长身而起,来到台上从盒子里拈出一个圆球交给主持人。支持人大声宣布道:“徐州府立淮海中学队,第二组!”
丙类之后是乙类。淮安府中队在乙类排倒数第一,根本不用上台抽签,只需看其他三个队抽到什么签,就可以知道自己分在哪一组。江水源从镇江府上去开始就在心里默默念道:拜托你抽到第二组!拜托你抽到第二组!
等第二队上去的时候,江水源还是这么念叨。第三队的时候,江水源依然这么念叨。等到第四队——好吧,不用念了,我就是第二组!
江水源侧过头,就看见周元通也一脸郁闷地望过来,当下强笑道:“周兄,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来时候坐同一列火车,现在又分在同一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周元通干笑道:“哈哈、哈哈,谁不是呢!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像咱们俩的缘分,估计怎么着也得修炼三五百年吧?”
江水源不愿和徐州府这个丙类第一同组,周元通又何尝愿意和淮安府中同场竞技?若真要论及相互间的忌惮程度,恐怕周元通对江水源的忌惮更甚。要知道昨天火车上的诗词接龙、簪花会的对联比拼,周元通可是亲身体会了江水源的无可匹及!
“话周兄,你不是洗了七八遍手么?怎么手气还那么背?”江水源忍不住问道。
周元通更加郁闷:“谁不是呢?早知道如此流年不利,今天上午就该请假去灵谷寺,请方丈大师给我开开光!”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回你是在劫难逃,就算你请大僧众给你做七七四十九天的祈福消灾法会,只怕也于事无补!”韩国仁摇着折扇晃了过来,阴鸷的脸色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现在你们最好赶紧祈祷不要让我抽到第二组,否则要你们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是么?能有多难看?就像昨天晚上某人口若悬河喷薄而出那样?”周元通讥笑道。
“你——!你们等着瞧!”
罢拂袖而去。片刻之后,就听主持人在台上报道:“松江府立第二中学,第二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