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接近基地的贺豪听见了身后的枪声,他庆幸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他果真没有预料错,军方内部有着不小的矛盾。然而贺豪此刻只关心寻仇,至于混乱就由它乱去,到时候刺即使刺杀了汪全,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头上。
主意已定的贺豪,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只见他拎着曲矛,背着反曲弓,戴着黑色面具,俯身绕向高墙脚下,好似索命幽灵一般。
当他抵达了暗哨岗的附近时,视线以内已经失去了汪全的踪影,不知道他此刻去了那里。
贺豪没有遮蔽身体的掩体,便没有贸然接近,他通过面具勘测到了高墙之上,有2个狙击手,他们端着望远镜,似乎是在观察远处的枪战状况。
高墙下则是码了3层的整齐沙垒,从缝隙间露出重机枪的枪口,沙垒后面也是7个士兵,在靠近贺豪的方向有一明一暗两个哨岗。里面共有4名哨兵。除了他们,还有沿着基地高墙往返巡逻的哨兵,10人一组走着往返路线。
比起这森严的戒备,摆在贺豪面前的还有一处深宽的壕沟……
对于仅使用反曲弓的贺豪来说,这种刺杀环境异常艰险。
贺豪看了看视网膜上的数据资料。这条深壕沟距离基地高墙有52米的距离。也是反曲弓最大杀伤力的极限,所以贺豪趁着狙击手依旧关注远处战事的时候,他拎着曲矛快跑向壕沟。而后居然纵身跳了下去!
宽4米,深10米的壕沟对于任何跳去其中的人来说都是有可能致命的。
当然,贺豪并非愚蠢之举,他跃入壕沟之时,眼见就要撞在沟壁上的时候,用机械手臂将霜寒曲矛狠狠的钉在壁面上,将自己悬挂起来。
然后他用脚蹬踏壁面助力,将自己荡起来,反复几次后便将自己甩动起来,而后在最高处松手,有惊无险的跃在曲矛之上。
就这样,贺豪以曲矛为站立点,将自己悬立在壕沟之中。而高度也正好能露出胸口以上的部位,丝毫不影响他的战斗。
贺豪的视网膜中依然没有出现红色标记,看来汪全还是没有出现。
贺豪便屈身贴在壁体上,开始等待。因为他的衣装与面具都是黑色,所以在壕沟的墨色背景下,达到了隐匿的效果。
他思考着刺杀之后的退路,首先必须除掉高墙之上的狙击手,因为他们是最大隐患,于是贺豪开始默数计时,算出高墙下的巡逻哨兵走上一圈往返的时间,而后趁着他们再一次走远,贺豪架起反曲弓,搭上箭矢。
当贺豪目光盯着高墙上的狙击手时,高速旋转的红色菱形光标再次出现,而后缩小的锁定在了他的喉咙上。
机械手臂发出细微的旋动声响,而后自主的微调角度。随着贺豪双臂张弓发力,巨大的力量扯的弓身发出金属特有的吱吱声。随着机械手臂完成了全部的微调之后,贺豪松开手指。
“嘣!”
弓弦发出震颤的声响,箭矢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激射出去,直接惯进了狙击手的脖颈间。甚至强劲的力道让这个箭矢从他的颈后透了出来。
而这中箭的狙击手直接头部一歪,扎倒在了墙顶。没来得及吭一声就毙命当场。
旁边的副射手先是一愣,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有人在暗中偷袭!他连忙架起狙击枪,从搭档死去时倒下的角度,判断并侦察着贺豪的所在地。而后掏出了军哨。还没来得及填入口中时,贺豪飞快的引弓而射。
再一次激射而出的箭矢直接切进了他的喉咙间。锋锐的尖刃割断了气管与旁边的颈动脉,那个副射手直接万分惊恐的丢下狙击枪与军哨,双手护着喉咙止血,剧烈的痛感与窒息感折磨的他瘫倒在地。如同一个难产的产妇一般蹬踏着双腿。随着最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他动作渐渐僵硬停止。
黑夜之中,基地的高墙上沿着璧体流淌着鲜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墙顶上死去了两位狙击手……
贺豪如同黑豹一样的潜伏着,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过了片刻,贺豪的视网膜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标,他知道那个等待已久的人出现了。
与暗堡相距52米的贺豪,透过那不足半平米的瞭望口中看到汪全端着一杯热茶走进屋内。他从值班的哨兵身旁路过时,从腰中摸出一台对讲机,站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后,便将茶杯抬到嘴边,吹散开表面的热气,而后品饮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
箭矢从瞭望口激射进来之后,蹭着两位哨兵的身体,命中了汪全手中的瓷茶杯。雪白的瓷片卷着热茶炸溅开,而后一腔鲜血从汪全的口中喷了出来,随着他虚晃了两下身子后,便在周围哨兵惊愕的目光中轰然倒地……
当围观上来的哨兵发现他口含着箭矢已经死去时,瞬间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对讲机呼喊着,并相续吹响了口中的军哨!
此刻才折回来的巡逻哨兵听闻哨声连忙跑进暗堡内查看一看究竟。
而躲在远处的贺豪挂起了邪意的浅笑。然后爬下壕沟再从另一端折返回重型运兵车那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屈辱之仇得以报复。贺豪甚至还有些可惜,让那个小子死的太痛快。但事已至此,他开始考虑如何进入基地之中。显然此刻渡鸦没有多余的能量施展重力憾场,而自己也不能直面突击基地大门,所以贺豪打算返回去,救下陈峥与老梁等人,然后在制造一场混乱,这样就能在天明之前回到自己的帐内。
到时,就算是封门清点人口,贺豪不能直接就被军方直接列为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