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先在房间里聚在一起，一边喝粥一边说着什么。见到有人进来，他们顿时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三个小的孩子缩在一起，稍大的那个男孩绷着脸挡在前面。

林恩与之对视了一会儿，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惶恐和勉强鼓起的勇气，接着扫视其身，见到其单薄的身子上，手腕上，都有着许多刀痕。

“你叫什么名字？”他缓缓走过去，蹲下，温和问道。

男孩抿了抿嘴唇。

“我……我叫奥斯……”他小声说道。

“奥斯……那就称呼你小奥吧。”林恩透过面具凝视着他，“你没有地方可以回去，是吗，小奥？”

名为奥斯的男孩点了点头，眼神黯淡。

“你的朋友们……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林恩目光转向其身后。

“是的……大人。”奥斯也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嗯，你的朋友们，也和你一样，没有地方可以去？”

“是的……”奥斯垂下了头。

“抬起头来，小奥，既然你把他们当成朋友，而你又是你们当中年龄最大的，那么我就把你看做你们的代表，跟你说两件事。”林恩缓缓清晰地道。

“第一件事，尽管是我们将你们从那些人的地牢里救了出来，但我们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不会加害你们，但也不会想要义务地照顾你们。”

“第二件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和你的朋友们商量，或者你自己想好一个要去的地方，说出来，然后我们会派人把你们送到那里去，从此之后你们自生自灭，只要不对别人说出关于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不会再度出现在你们面前。”

“第二个选择，是任何地方都不想去，想要留下来。这样的话，我们会继续给你们吃的，喝的，穿的，还有住的地方，也会继续给你们治疗，养好你们的身体，但是，你们从此之后就要听我们的命令，做我们要你们做的事情。”

看着奥斯的眼睛，林恩慢慢地把话说得很清楚。

“吩咐下来的事情要是做得好，你们除了得到我刚才说的东西外，还能得到额外的酬劳，或多或少……就跟大人工作一样。不过，由于你们都还小，一开始是不可能得到这些的，只有你们都长大一些，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后，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两个选择，你记好了，给你和你的朋友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会有人问你们的答案，懂了吗？”

奥斯也看着林恩在面具后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知道了，大人……”

“很好，听一遍就理解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小奥。”林恩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站起身来，看向一边静静旁观的莱昂。

“你也听清楚了吧？”

“听得很明白。”莱昂点点头。

然后，两人离开了房间。

奥斯看着目送他们的身影出去门口，然后门关上，之后眉头有些皱起。

“奥斯哥哥……”

身后，比他还要稚嫩的孩子们都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个眼神迷茫。

奥斯脑海里不断回荡方才的景象和那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人物对自己说的话语。

两个选择……明天这个时候的回答，将决定他以及身后小伙伴们的命运。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未来的人生由自己来把握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陌生，但并不讨厌。

“大家，好好听我说……”奥斯沉默良久后转身，跟伙伴们开口说道。

……

“让一个孩子做那样的选择，是不是太沉重了？”莱昂貌似随口问起。

“也许吧，但这是他，或者说他们，应该承担的事情。既然过上了这样的人生，那就理应好好地去面对由此遭遇的一切。”林恩貌似随意地回答。

莱昂无言了。

两人来到又一个房间前。

“这里面的是外部人员，包括在地牢里发现的那些。其中就有之前知道的那个，名为朱利*达拉克斯的符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