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捂嘴偷笑,文敏吃惊的看着流云。
李海波挥手,让文慧二人退下,等二人进入船舱,管好舱门。揪着流云的衣领咆哮道:“我是男人!你再敢变着法的说我娘娘腔,小心我揍你!”左手在袖袍下捏出几个印诀,指甲划破指腹滴落一滴鲜血。就是知道不能对她太好,让她忙碌起来就不会有空和他磨牙了。
看着李海波像乍了毛的小狗,流云的心情愉悦极了,自从见到他就想欺负他。于是出言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流云回答的太快,让李海波像吃苹果吃到半条虫子,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不上不下噎的难受。总觉的话里怪怪的,一时间有抓不出什么错处,就那样恶狠狠的看着流云。
流云叹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生气也让人赏心悦目。于是拍拍胸口,再次保证道:“我真的不会把你说的话告诉别人。”
他说的话!李海波这次反应过来。激愤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流云的鼻子吼道:“你什么意思?好像我是男人是什么秘密似的。”
船离鱼群越来越近,在海面跳跃的鱼儿似乎被李海波的声音惊到,平静了片刻。流云觉得,若是船离得更近些,估计会有鱼落在甲板上,不知船老大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才会向鱼群靠近。
见流云出神的看着鱼群,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己。李海波眼神一闪,怒气上涌,伸出折扇在流云脑门一拍,恨恨的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哦!”流云推开面前的折扇,顶着扇子留下的红印,一脸认真的说:“那你放心,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告诉我认识的所有人,你是个男人。”
“李、流、云!”李海波咬牙喊道,仿佛要的是咬的流云身上的肉,这个女人说话怎么会如此气人?
“到!”从昨天起,流云就被李海波冠上李姓。
船已经驶近鱼群出没的范围,驾船的都是积年的老船帮子,靠近却不进入,这样偶尔会有鱼跃上甲板,确不会因为鱼跃撞击到船身,对船造成损坏。流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鱼群中夹杂着的掠食性鱼类,正在饱饱的美餐。
为了让流云专心听他说话,李海波站在流云面前,挡住她的视线。
流云没想到李海波还会做如此幼稚的举动,怪不得她一直从心里把他当做小孩子。被迫把目光移到李海波脸上,因为生气染上一层淡粉色,微微翘起的红唇晶莹剔透,细长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里似乎有水光流动,直勾勾的看着她,写满控诉。不仔细看还好,仔细看后,即使心有所属不会动心,流云还是有种要喷鼻血的冲动。
船上两人正两两相望,一条剑旗鱼跃起,冲着李海波飞速的冲来,一米长的颌骨眼看要把李海波刺个对穿。
流云眼睛微眯,似乎是野兽对危险的预知,身体一晃,已经从椅子上站起,顺手把李海波往旁边一推。
李海波很没形象的扑倒在地,一边起身,一边骂道:“你做什么?要打架吗?又不是小孩子,干嘛推我?”待回头一看,再次跌倒在地。
流云双手是血,却还在紧紧的抓住剑旗鱼的颌骨。这条剑旗鱼像提线的木偶,流云侧身避过之后,竟然违反了物理规律,在空中转了个弯,继续向李海波刺去。流云心中一惊,她可以欺负他,但决不允许他被别人欺负,更何况是条鱼。身体比大脑更加诚实,等她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紧紧抓住剑旗鱼的颌骨。
她不知道剑旗鱼是不是都这样,长长的颌骨上长满倒刺,深深的刺进肉里,手上划出的血痕深可见骨,无论她怎样使出千斤坠,鱼还是拖着她向前,地面上磨出两条拖拽的痕迹。
李海波跌坐在地上,流云眼中的焦急与关心,让他心中一震,百味俱出,她的表情与花姐一样。
鱼速慢了很多,但也转眼到了李海波的面前。流云急的大骂:“你还是不是男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逃,去我屋内把我的贝刀拿来。”谁见过跃起的鱼在空中追着人不放的?这家伙是什么人品?在船上看个鱼也能遇到诡异的事件,怪不得需要人保护。流云下定决心,她以后一定要做到刀不离身,哪怕是睡觉也要拿着。
李海波磨磨牙,他就知道不能对她产生一点点好感!就让她一个人应付好了。李海波手脚并用爬了几步,转身进了船舱。不一会流云标志性的大贝壳被人像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流云看了看贝壳掉落的地方,这几乎是整个甲板上离她最远的地方,流云不由仰天长叹,“二哥你还能再歪一点吗?再加把劲,就直接扔海里得了。”
剑旗鱼一直追着李海波不放,他现在进入船舱,剑旗鱼只是微微变了方向,还是向他的位置冲去。幸运的是这是艘货船,甲板就那么点地方,流云迅速放手,从地上滚了几下,在贝壳上抽出贝刀,脚步微错,迷踪步使出,瞬间回到剑旗鱼身边,剑旗鱼的颌骨已经刺入船舱的门板。流云手起刀落,剑旗鱼的颌骨齐根断掉,飞身一脚,没了颌骨的剑旗鱼再也没有那股冲劲,巨大的身体落地,在地上滚了几滚,被流云追上补了一刀,彻底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