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正处于噩梦中的秦梓歆拥在怀里,关昊的脸色变得冷沉阴郁。
“梓歆……”关昊吻着秦梓歆渗着汗水的额头,嗓音是心疼的低哑。
尽管靠在关昊的怀里,秦梓歆却依旧睡得不安慰,突然的,一个恐怖画面让秦梓歆从噩梦中惊醒。
“啊――”
“梓歆,是我,我在这里。”
关昊扶着秦梓歆颤抖的肩膀,看着她充满泪液的双眸,内心正压抑着一直以来的自责。
因为双眸被泪液模糊,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俊逸的脸庞,秦梓歆突然就扑进了关昊的怀里,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涌出,“昊,我好害怕……直至今天我的脑海中依然还是那几个人的清晰面孔……我无法忘记那件事,我真的无法忘记……我该怎么办?呜……”
将秦梓歆抱进怀里,关昊不断地吻着她眼角落下的泪痕,嗓音因隐忍而沙哑,“乖,不要再想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看到浅浅,我都会想到那恐怖的画面,可是,浅浅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能够将她跟那些无耻的人联系在一起……”
深夜,关昊身影屹立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他的身后是再一次入睡的秦梓歆,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眼眶依旧泛红,眼角仍有隐隐未干的泪痕。
一个星期后。
瞿苒苒怔怔地站在自家的大门前,她的手边放着两个行李箱。
陈姐轻扶上瞿苒苒的肩,叹息道,“既然卖了,就别难过了。”
脑海中浮现着在这栋别墅内跟父亲撒娇耍萌的日子,瞿苒苒的眼眸再次被蒙上一层水雾。
“陈姐,我好想爹地。”
陈姐抚慰地拍着瞿苒苒,“我知道。”
瞿苒苒的眸光陷入了呆滞,“那你还知不知道我其实……”她顿了一下。
从未听见过瞿苒苒如此低落嘶哑的声音,陈姐看向了瞿苒苒的脸庞,当看见两串泪痕顺着瞿苒苒的脸颊下滑时,陈姐吓了一跳,“小姐……”
陈姐虽然看着瞿苒苒长大,却极少看见瞿苒苒落泪,因为一直清楚瞿苒苒瘦弱的外表下有这一刻坚强的心,但是,此时此刻,瞿苒苒的默默流泪却更像是一次又一次隐忍过后所堆积的悲伤,更令人担忧。
“我其实很恨爹地……”
这一刻,陈姐只看见瞿苒苒慢慢地滑下了身子,无助地抱着自己,哽咽地宣泄而出,“如果不是爹地,我和他不会相识……今天,我也不会这样的痛苦和难受……”
陈姐手忙脚乱地拿着纸巾,“小姐,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瞿苒苒的眼角滑出,陈姐根本是连擦都擦不赢……
瞿苒苒双手犹如无助般抱着自己,仿佛再也隐忍不住,颤抖逸出,“我真没用……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有结局,却还是那么傻的陷进去……我以为自己可以装得很好,装得很像,把自己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当我真的不再和他有牵扯的时候,我的心却是痛得无法自持……”
“小姐……”陈姐的泪水也随同着瞿苒苒的泪水在此刻一起滑落。
瞿苒苒将首埋进膝中,竭力顶着哽咽逸出,“孩子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冥冥中注定要我和他没有牵扯,可是,没有了这个孩子,我很难受,很难受……他已经五个多月了,医生说是个男孩,我无法想象他就那样冰冷的从我的身体里拿出……”
陈姐心疼的哽咽着,“小姐,你别这样……”
“我知道他只在乎孩子,可我仍旧是他的妻子,为什么在我失去孩子以后,他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四年后。
雨,倾盆而落,电闪雷鸣,淡蓝色的窗帘随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而在空中飞舞,豆大的雨穿过破了窟窿的玻璃倾洒在房间。
正对着窗处,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上,一个拥有长睫的年轻女人正处于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