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听他这么说,心里竟然有丝难过,但依旧淡淡出口:“你根本就不用和我一起跳下来,我已经不恨你了,你不用再补偿我什么。”晚清说道,将煮好的草药递给他,“等你伤好了以后就离开这里吧!”
赫连城没有接过药碗,只是凝视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见她的心里一样。有一句话他一直想问了,可是和她在一起的两年里,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能当真,而以前他更是没有这个机会!
“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接受我?”赫连城哑声问道,心里是害怕她的答案的,但他又真的很想知道。
晚清将木碗放在了地上,站了起来,“我们早已不可能了,伤好以后就离开,这个地方不属于你。”
赫连城因为这话心头猛然一怔,她一旦变回原来的晚清,说话就是如此的令人寒澈心扉。
“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对吗……”他幽幽道。
晚清里没有再说话,看了他一眼离开了这个山洞。
外面,风清气爽,但却有些凉意,深秋的风与初秋的不同,稍有不慎就会感染风寒。
晚清对这里很熟悉,怎么说她也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同样有喜有悲,令她刻骨铭心。
她来到了摆放莫邪尸体的地方,这里的山洞被她封掉了,她无法进去,也不敢进去,她怕看见莫邪以后,自己的心房会再次的崩塌。
晚清站在山洞口,虽然隔着一道石墙,但却隔了生与死。
第二次的坠崖她依旧活着,她的这条命比起她所想的要顽强的很多。
晚清身上的伤已经比第一天的时候好了很多,在山谷里能找到很多珍贵的药材,像这种皮外伤根本就不会花费她太多时间的。
而另一边,在山洞内,赫连城醒来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了,他能感觉到晚清依旧很排斥他,他看着地上的那个木碗上,他的心揪了起来,他能猜得出这应该是当年莫邪做的。
赫连城想起了晚清刚才说的话,她说这里不属于他,想必在这里,她曾有莫邪发生过很多难忘的事。
这么想来,赫连城屈肘站了起来,后背和胸口的伤很痛,但他还是咬牙站了起来,他想自己也应该离开她的视线,还她一份安宁了。
原以为她跳崖是为了自寻短见,可现在,他明白她不过是想在这里生活,一个人,不被任何人打扰。
赫连城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的生死相随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他走了,哪怕自己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可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你要去哪里?”晚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赫连城止步,转过身,一项都是笔挺的身姿,如今因为身体上的伤有些弓背。
他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还是和醒来的时候一样苍白无血。
“你不是要我走么?”赫连城回道,在她面前,他已经卑微如沙,就连最后的尊严也在跳崖前的那一刻没有了。
晚清目光平静幽深,面色微凝,看着现在的他,她的心里始终无法平静,“你的伤还没有好。”
赫连城眉心隆起,脸上的表情怪怪的,似乎很为难。
“先回山洞吧!”晚清又道,没有起伏的声线却带着不能拒绝的味道。
赫连城觉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下又会令她难受,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还是转身返回了山洞。
晚清正在给他重新热药,刚才碗里的药汁他根本就没有喝,难怪气色没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