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所做的,可不止是如此。”木华黎头脑清醒着呢,“我这么做,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有可能见罪于罗皇后。这于我是百害而无一利,这买卖不划算。”
“谁说不划算了?”素挽一挑眉,开门见山道,“阁下千里迢迢从蒙古来到大夏,无非是要一力促成大夏国与蒙古结盟,从此与金国和宋国分裂。可是,阁下不会忘了吧,罗太后和罗门可是一直都不赞成联蒙抗金的。”
木华黎的目光穿过素挽的眸子,深不见底,“可是,姑娘难道不知道,罗太后早就死了,如今罗门掌事的罗皇后,未必和罗太后一个想法。”
是,罗太后死了。
猛地听到旁人提起,素挽还是有一丝不自在。只听旁边“叮”的一声响,却是罗青喝了一大口酒,将手中的碗摔进了火堆里。那火苗窜得老高,将已经烤的剔透发亮的羊腿吞噬包裹起来。
素挽看向他,却见罗青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但他却是忿然地站了起来,慨然道:“素挽姑娘,不必说了,这个忙,我帮定了!”
素挽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心下清楚,那日在罗门外,他见识到罗门原本忠于她的人都被罗赤风赶尽杀绝,早就十分痛恨。即便他是蒙古人,站在国家的立场上,不该淌进这趟浑水。但他毕竟是在罗门长大的,对待罗门的那份情谊,并不会因为立场不同就消亡。罗青自幼在夏国长大,自然也和夏人一样,有仇报仇。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同门一个个被逼上绝路,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如今,她要挑起罗门与罔家的纷争,罗青自然想要参与进来,把所有事情弄清楚明白。
知道他所想的,素挽的心又微微有些湿润了。虽然她不想让罗青为了她的事,以身涉险,但一来自己无人可用,做起事来单凭她一人之力有些束手束脚,二来,如今的罗青已是蒙古贵族,有着木华黎相护,就算被人发现,也未必有人敢明着为难他。这一次,素挽没有提出反对之声,只是单纯地朝他道了谢。
木华黎看向罗青,还未开言,罗青就已经说道:“你不必再劝。这桩事,你只当不知道就好。我也绝不会给你惹麻烦。若真闹得不可收拾,大汗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便是!”
木华黎没想到罗青会这般执着,但见他目光坚毅,木华黎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是想说,既然你是我安答,安答决定了的事,自然要支持到底!”罗青的面色和睦了些,转而拍了拍木华黎的腰。
木华黎于是又将自己的碗斟满了酒,递给罗青,他自己则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转而将那酒壶递给了素挽,他脸上的笑显得有些阳光灿烂,“既然如此,那就先预祝素挽姑娘马到功成,咱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