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工作简报不能发,这话是……是苏科长说的,他说……他说这是杜县长的意思。”孙贺州不想明确站队,但是见王子君对这篇稿子较真儿,也只能实话实说了。<起手中的笔来。
孙贺州看着王子君不说话,自己也不敢随意动,恭恭敬敬的站在王子君的办公桌前,等着他发火。
杜自强的办公室。
张胜利满脸堆笑的给杜自强点烟,此时看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哪里像一个县直局委的一把手?那小心翼翼的姿态,简直比政fu办的小干事还要客气。
“老张啊,不是我说你,不管怎么说,人家王县长好歹也是个抓工业的副县长,第一次去你那儿调研,你连个面都没lu,愣是让人家一坐就是傻半天,你让人家王县长的脸面往哪儿放?难怪人家想给你点颜se看看,这整你也是事出有因的。”杜自强翘着二郎tui,chou着烟,一本正经的对张胜利敲打道。
“请王县长尽管放心,您吩咐的事情,我张胜利什么时候给您掉过底儿?等开完会,我就去找王县长,给他道歉”张胜利边说,边往烟灰缸狠狠的摁灭了烟。
杜自强给自己说这么一出,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自己,这篇简报被我压下了,你张胜利要记着我的好
杜自强淡淡一笑,嘴里幽幽的说道:“老张啊,我可提醒你,人家王县长是从上边派下来的,如果找侯书记汇报一下的话,那估计够你小子喝一壶的,侯书记一旦动怒,那劈头盖脸的,可不管你受得了受不了,他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听杜自强提到侯天东,张自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他张胜利乃是侯天东的铁杆部下,一顿臭骂躲不过,却不会对他作任何实质xing的处理。
“对了,你这次来政fu,不光是为了来给我道谢吧?”杜自强将烟灰弹了弹,接着道。
“杜县长,您可冤枉我了,我真是专程来给您道歉的,小王,不,王县长那个见面会,我根本就没打算参加。不过,经您这么一点拔,我算是悟通了,我决定听您的安排,赶紧去参加王县长主持召开的见面会,趁机给他道个歉,省得光让您为**心,给您添麻烦。”
“嗯,那就好,你快去吧。”杜自强挥了挥手,示意张胜利可以离开了。
走出杜自强的办公室,张胜利的脸se随即就yin云密布了,他娘的,你一个外来户还没站稳脚根儿,就敢给我张胜利上眼yao,真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如果是其他常委或者是实职副县长,他张胜利还能忍受一下,你不过是一个挂职的副县长,来基层镀镀金,档案里装个基层工作经历,时间一到就拍屁股走了,你他娘的倒在这儿充起大瓣蒜来了在人事上也没有发言权,我怕你个鸟?!老子不能光明正大的折腾你,背后玩点yin的总行吧?
县政fu大院里,各个领导的办公室,张胜利可谓是轻车熟路。从当上这个经贸局的一把手以来,他就紧抓一个中心,即以县领导的活动范围为中心,两个基本点,即基本不去单位上班,工资基本hua完。只要不是周末,他就在县政fu大院里逛,找这个领导谈谈心,找那个领导汇报一下思想工作,实在找不到领导,就蹭到县委办、政fu办、组织部、纪检委几个科室里,送点瓜子香烟小点心,跟这些领导身边的小科员硬是hun得烂熟。尽管整天无所事事,却比在局里当一把手舒服。
芦北县就这么大,县里的领导各有各的耳目,因此,张胜利这半天的功夫就串了七个办公室,拜见了七个领导,在这七个领导之中,有五个人都跟他提到这回事,不过这五个人里,四个都是当玩笑讲的,只有纪委书记给张胜利讲了讲纪律,让他注意一下影响。
“小张啊,听说王县长要表扬你?”当张胜利进入老上级孙浩的办公室时,孙浩满脸笑容的说道。
猜测着孙浩话里的意思,张胜利自嘲的一笑道:“孙县长看我笑话了,王县长这不是故意出我的丑么?老领导啊,这干事图的就是爽快,舒服,您要是继续抓我这一块就好了,省的窝窝囊囊的受闲气”
论起年龄,孙浩要比张胜利小四五岁,却张口闭口的小张叫得很顺嘴。
“小张啊,你不要有情绪,领导表扬是好事嘛,不过,这王县长毕竟才来,对有些事情不清楚,你们这些老同志,就应该帮帮他,多给王县长上上课嘛。”张浩说到上课,冲着张胜利诡异的笑了笑。
张胜利的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和张浩打jiao道这么多年,他哪里会听不懂老领导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