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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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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即位当皇帝后,闽地的刘昶曾经派使节前来祝贺,于是石塘就派卢郧作为大郯朝廷的的册礼使到达福州,但是刘昶称说自己有病,不予接见,命他的弟弟刘继恭主持招待晋使。同时又派遣他的礼部员外郎郑弼带着表章跟随卢郧入朝进贡。

刘昶对卢郧不礼貌,有个士人林邹私下对卢郧说:“我的国主不侍奉他的君上,僭越称帝,不爱护他的亲人,骨肉相残,不体恤他的百姓,横征暴敛,不敦睦他的邻国,轻起边衅。这样的人,他能够持久吗!我想要化妆成僧人而向北逃走,以后会同您相见在中原吧。”

此时的刘昶忌妒其叔父前建州刺史刘延武、户部尚书刘延望的才干和名声,刘昶信任的巫师林信与刘延武有怨隙,借托鬼神的话,说“刘延武、刘延望将要叛变。”

刘昶没有再查核,就让林信率领强壮兵卒在他们的府第中把他们杀死,连同他们的五个儿子也一齐杀了。

刘昶采用道士陈元的建议,在宫中建造三清殿,用黄金数千斤铸造宝皇大帝、天尊、老君像,昼夜作乐,焚香祷告,寻求神丹,和他父亲一样追求长生不死。政事不论大小,都根据林信所传达宝皇的神命来决定。

刘昶有一个弟弟,是殷国的判六军诸卫使,爵封建王的刘继严,此人颇能得将士之心,刘昶嫉妒他,罢免了他的兵权,把他的名字改为刘继裕;任用他最小的弟弟刘继熔为判六军,但是删去诸卫二字。

不久之后,林信的诡诈被人发觉,因而流放到泉州。不久,望气的人说宫中要发生灾祸,于是刘昶迁居到长春宫。

殷国惠宗皇帝刘延钧把太祖刘信通的原来侍从立为拱宸、控鹤二都,等到刘昶即位后,又募集壮士二千作为腹心,号称宸卫都,俸禄和赏赐都厚于二都;有人传言,二都有怨气,将要作乱,刘想把二者分别隶属于漳、泉二州,二都更加愤怒。

此时的刘昶喜欢作长夜的饮宴,强制群臣喝酒,喝醉了便让左右之人伺机找他的过失。刘昶的堂弟刘继隆醉后失礼,刘昶就把他斩了。这样,由于多次猜疑、发怒而诛杀宗室。刘昶的叔父左仆射、同平章事刘延羲表面上装作狂呆用来躲避祸端,刘昶赐给他道士服装,把他放置在武夷山中。不久,又把他召回来,幽禁在他自己的私第。

刘昶因为当年二都防卫懈怠,以至于自己有机会弑父夺位,故几次轻侮拱宸、控鹤军使朱进和连遇,二人很怨恨。没过多久,北宫失火,刘昶查究放火贼人但没有寻获。刘昶命令连遇带军队扫除余烬,每天役使上万人,士兵很劳苦。

刘昶又怀疑连遇就是纵火的主谋,想要把他杀了;内廷学士陈炎私下把刘昶的想法告诉了连遇。

一天夜里,连遇进宫值勤,他率领二都之兵焚烧了长春宫,袭击刘昶,派人从瓦砾中把刘延羲迎接出来,对着他呼喊万岁,又召集外营的二都兵众共同攻击刘昶;只有宸卫都的兵土抗拒进行战斗,刘昶便和皇后李燕避往宸卫都。待到天亮,宸卫都打败,剩下的千余人保护着刘昶和李后出了北关,到达梧桐岭,剩下的人又有逃散的。

刘延羲让他哥哥的儿子前汀州刺史刘继业带兵追赶他们,一直逃到村舍;刘昶平素擅长射术,拉起弓射杀几个人。不多时,追兵云集,刘昶自知不能逃脱,便丢下弓箭对刘继业说:“你的臣节到哪里去了!”

刘继业说:“君既然没有君德,臣还有什么臣节!新君,是我的叔父,旧君,是我的兄弟,分得清谁亲谁远吗?”刘昶不再说话。刘继业同他一起回来,到达陀庄,让刘昶喝酒,醉后把刘昶勒死了。连同李后及几个儿子,刘继业都杀死了。宸卫都的余众投奔越国。

刘延羲自称威武节度使、硬国王,改名刘曦,改年号为永隆。赦放系押的囚犯,对朝廷内外进行赐赏。宣称宸卫都杀了刘昶投赴邻国,谥刘昶为英睿文明广武应道大弘孝皇帝,庙号康宗。遣派商人从便道去上表,向大郯朝廷称藩。

然而刘曦在他的国内,设置百官都如同天子的制度。任用已经以太子太傅名义退休的李直为司空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连遇攻击刘昶时,陈元正在宫中,换了衣服将要逃跑,兵士把他杀了。连遇抓住了蔡蒙,数责他的卖官之罪而把他杀了。刘曦即位以后,派使者到泉州去把林信也杀了。

刘曦随后建造新宫,徙居到里面。十月十三日,刘曦所遗派的使者郑弼又一次到达大郯东京大梁。刘曦给大郯朝廷的信说:“闽地自从兴运以来,一直统续贡职至今,年华久历,现在,北辰的帝座频繁变换,以致东海的风帆常常受阻。”

刘曦要求用对等国家的礼节致书往来。石塘恼怒他的态度不够谦逊,下诏退还其贡物以及福州、建州等地的成批纲运的物资,并命令郑弼及闽地驻大郯朝廷的进奏官林部即速回去。兵部员外郎李损上奏说:“刘曦僭越傲慢,应该拘留他的使者,登记没收他的货物。”石塘便把郑弼、林投进监狱里。

在楚地,黔南节度使巡属之内的溪州刺史彭愁率领奖州、锦州蛮族万余人袭扰辰州、澧州,焚掠镇戍之所,派遣使者到蜀国请求出兵支援。王元仁因为道路太远,没有答应。楚国王马范命令左静江指挥使刘军、决胜指挥使廖齐率领衡山兵五千去讨伐。

这一年,楚国王马希范被石塘封为天策上将,始开天策府,设置护军中尉、领军司马等官,任用其诸弟及将校充任。又任用幕僚元恒、李弘、廖图,徐雅等十八人为学士。

刘军等进攻溪州,彭愁的兵打了败仗,放弃了州城,退保在山寨。石崖四面绝壁,激战中,廖齐战死,楚国王马范派人吊问他的母亲,其母不哭,对使者说:“廖氏全家三百口,受楚王给予温饱的恩惠,全族效死于国家,不足以报答,何况一个儿子啊!请大王不要把此事记在心上。”楚国王认为廖齐的母亲很贤慧,丰厚地抚恤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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